晏清:“……”
项戎握紧拳头:“再乱说一句小心你的脑袋。”
江策把肩上的新衣服塞给项戎,后退两步,躲得老远:“既然衣服送到了,我就先去准备大会了,戎哥,别忘了去老李那报到。”
项戎“嗯”了声,看到江策远去后,他低头看向晏清,轻声说:“离报到的时间还早,体检也做完了,我带你回办公室休息一会儿吧。”
重新回到办公室,项戎倒了两杯热水,晏清发现自己每次前来,项戎第一件事都是倒水。
倒完水后,他铺展了江策刚刚送来的短袖。
“报到要穿这件衣服吗?”晏清好奇问。
项戎应了声“是”,答:“这是作训衫,一线消防站平日里的工作服。”
说着,他脱掉上衣,准备换上这件作训衫。
晏清目光再次挪到项戎的腰间,心里还在想着那事,凝声道:“项戎哥哥,你腰上的伤会影响体检结果吗?”
“只要不是妨碍身体功能的疤痕,体检都能过。”
就在项戎要套头穿上时,晏清却问:“那你自己会在意吗?”
项戎僵在原地,沉默了片刻。
晏清已经知晓了答案。
他抬手,没让项戎继续穿衣,反而从帆布袋里掏出画笔,说:“我帮你上一下色吧。”
“上色?”项戎没明白。
“就是让它变得好看一点。”
晏清把作训衫放在桌上,推着项戎到屋子中央,一手抄起画笔,一手拿出颜料调色。
“今天总归是不一样的一天,你应该以全新的面貌去报到,这些旧的东西就让它留在过去吧。”
调好色后,他用笔尖轻蘸,晕开了色差,又对准伤疤的头尾两端,一点点地衔接描绘。
“这个是水粉颜料,对皮肤无害的,也可以随时洗掉。”
项戎听话地保持不动,抬高两臂,低头看向蹲在地上的晏清。
笔尖触到侧腰的清凉,像直接触到了心室。
阳光毫不吝啬地斜入房间,窗外杨柳沙沙作响,春风拂遍大街小巷,掠过画笔的狼毫软毛,停于孩子从不收敛笑意的一双桃花眼。
少年没见过如此好看的人,视线挪不开了。
一笔又一笔,一眼再一眼。
屋内安静,除了风,只有项戎悸动而急促的呼吸声。
“痒吗?”晏清抬头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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