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景光是当初救了自己的男孩都不记得了。
但是川合里野仔细回忆了一下,实在想不起来, 只是隐约记得……
“……他们那天走的时候好像还叫了很多人, 再回来时手里拎着一个麻袋……”
川合里野在说这件事的时候, 眼前两个警察大叔都兴奋了:“是什么样的麻袋啊?”
“就是市面上很常见的麻袋,里面有狗在叫。”川合里野自己想起来也反应了过来。
那个时候,这俩人好像就在聊着什么“有钱人”、“独居”之类的,然后在那天晚上那个男人还跟她的母亲动了手,好像因为生命“干一票”和“冷静点这是一条人命”之间发生了争执。
两个警察跟川合里野又了解了一下,似乎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从川合里野的口中知道那两个人的时间线。
再然后,川合里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人。
据说是当夜的麻袋里装着的根本不是“狗”,而是一个刚从美国回国搬到附近居住的若妻川古尾老太太。
那两个人看中了独居老人带来的财产想要掠夺,于是把老太太绑到了家里地下室。
当天那个男人是打算杀掉老太太,如果不是川合里野因为自己不想被虐待而从家里跑出来,那个老太太大概已经死亡了。
这已经不是虐待儿童的问题了。
因为触犯了非法拘·禁和入室抢劫以及杀人未遂,这两人大概率要入狱几年,而川合里野的监护权问题就暂时被放到了国家手里。
景光听说了这一切之后大为震撼。
因为早年父母被杀、收养景光的东京检察官亲戚正在接手川合母亲和她情人这场公诉案件。
景光跟亲戚比手语询问那个女孩未来的去处。
检察官亲戚有些无可奈何:“应该会被送到孤儿院吧,因为她的母亲也是一个孤儿、生父不详。”
相当于说。
在这个世界里面。
和那个女孩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就是那个伤害她的所谓“母亲”。
景光不明白。
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会有母亲这么憎恨自己的孩子呢?
他很喜欢去医院看望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的脸上有一种非常鲜活的快意,她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母亲入狱而感觉到难过。
“太好啦,我应该能有二十多年都见不到她吧。”川合里野坐在窗户上,拍手叫好。
她的小屁股坐在三楼病房的窗边,两条腿悬空在外面像是荡秋千一样晃来晃去。
金黄色的阳光落在她乳白色的脚趾尖上,上面还遍布着没有消散的瘀痕。
青紫色的血管在皮肤里破裂,因为身体的自我修复而逐渐开始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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