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木了就品不动烟味了。周启尊只得作罢。他站起来,原地跺了跺脚。
经过这么一折腾,瞌睡早离他越来越远,如今已然远到八竿子打不着个尾巴,他干脆也不准备睡了。
周启尊从后门回去,拍掉一身寒气,搁大堂一角的小热炕上猫好,掏出手机......开始看新闻。
高原小黑豹,15式轻型坦克为高原而生!
美国又站到世界对立面
被寄养金毛暴走100多公里回家
十六岁花季少女被拐到深山,五年来受尽凌辱。
......妈的。周启尊突然把手机摔去一边。他扬头,胳膊压在眼睛上,胸口缓慢地沉下去。
。
寒夜忽起一阵狂风怒号,老梨树的树枝剧烈摇摆,发出干硬的磕碰声。它一无所有,叶子和果实全被寒冬抢走,那枝干被风撕扯的模样,就好像无数只孤独绝望的手在挣扎求生。
风好一阵才停,树枝终于停止挣动。
张决明不知是从哪一处落下来的,他正巧落在树底,双脚踏实地面,没有分毫声响。
张决明走到井边,望一眼前方,窗里透出渺小又温暖的光。他望了一会儿,又微微弯下腰,去看脚边的六个烟头。
就不能少抽点儿。张决明不自觉地低低念道。这语调难以细品,拈得到埋怨和疼惜,却又心气不足,揣揣不敢,颇像是杜口吞声,莫敢有言。
且不论他心里怨的是什么。他有什么资格......
又是他痴心妄想了罢。
张决明直起腰,轻轻转了下手里的小铃铛:刚才差点被他看见了。
月色下的铃铛依旧灵光流动,漂亮得不真实。不过这回并没有声音回应张决明。
张决明微微皱眉,另一只手在腰间快速擦过,不过一秒的时间,寒光乍闪,他别在侧腰的小刀飞快出鞘,又落回鞘中,疾如闪电。
张决明的手收回来,食指指腹已经剌开一个小口子,温热的红血珠冒了出来。
带血的手指在铃铛上捺了一下,那一刹那,铃铛突然白光大盛,鲜红的血被吸了进去。
这长生铃是幽冥的宝贝,取黄泉下长生树的根骨所炼。铃音断奈何,一遭轮回生。它可聚天地日月之生息,寄养三魂七魄,引亡者世途。
而山鬼原是大荒山间孕育而生的魑魅,精血与天灵地脉相连,张决明作为山鬼后人,用自己的血养长生铃,乃是相辅相成。
可惜长生铃里那魂魄曾被凶魔重伤,入铃时几乎魂飞魄散。张决明已经养了多年,却仍不能送她轮回转世。里头的魂魄不但不能出来,还经常会陷入沉睡。比如现在这样。
张决明缓缓吐了口气,才这几秒的功夫,他手指上的伤口已经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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