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口头不愿意承认,但心里却低劣地在为贺鸣和江遥分手而开怀。
可是情感冷漠如谢知谨,也能感受到江遥如今对贺鸣的不舍,哪怕是分了手,江遥也依旧会对贺鸣心心念念。
求不得,爱别离,朱砂痣。
谢知谨忽而明白贺鸣为什么会突然抽身得这么利落。
他眉峰深锁,透过车内镜看逐渐熟睡的江遥,半晌,悄悄地发动车子驶进了夜色里。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江遥睡得太沉,等他醒来的时候谢知谨已经开出了几十公里,他迷迷糊糊还不知道情况,睁着眼睛看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象,路灯一盏接着一盏打在他的脸上,微光一刺,他猛然清醒过来。
纵然江遥气谢知谨没有经过他同意就启程,但还尚存不能在开车期间打扰对方的理智,只是坐直了身体扒着副驾驶座的车垫,让谢知谨停车。
谢知谨回,“已经上高速了。”
江遥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做不出让对方在高速路上停车的事情,蔫蔫地坐了回去,哽咽道,“你都没有问过我……”
到时候贺鸣以为他是自愿走的怎么办呢?
江遥吸了吸鼻子,拿出手机给贺鸣发信息,敲敲打打,觉得怎么说都不对,急得焦头烂额,最终发出一句,“贺鸣,开学我们再聊聊好吗?”
又补了一句,“我不要分手。”
等了好半天贺鸣都没有回他。
谢知谨在服务区停下,对江遥说,“我去买点东西,”想了想,似乎是怕江遥跑掉,“你跟我去吧。”
两人买了牛奶面包返回车上。
江遥没什么胃口,靠在车窗上一声不吭。
谢知谨把酸奶的吸管递到江遥唇边,“我们在车上睡一觉,天亮了再走。”
他并非铜筋铁骨,前一次通宵后开车已经是极限,这一回带着江遥,不敢再贸然上路了。
江遥憋着气,不喝酸奶,也不理他,只留给他一个紧绷的侧脸。
在谢知谨面前的江遥大部分时间是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谢知谨没有见过这样闹别扭的江遥,一时觉得新奇,尽管很不合时宜,还是忍不住轻轻笑了声。
江遥不敢置信地回过头,骤然见到谢知谨唇角的笑意,一句“你笑什么”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自从他和谢知谨闹翻后,他印象中的谢知谨不是冷着脸,就是一脸病态,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谢知谨的笑容了。
谢知谨重新把吸管递到江遥嘴边,敛去笑容,淡淡道,“喝点吧。”
江遥抿了下唇,在谢知谨深邃的眼神中慢慢含住了吸管,酸甜的液体直浸到心里去。
夜色寂静。
谢知谨摸摸江遥的脸颊,带着失而复得的谨慎,以及一点隐约的不自在,低声问,“回去再生我的气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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