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在省文物局就职,实打实的铁饭碗,在父母看来是极为体面的工作,他自个儿也很满意现状——贺鸣则一直待在那家外企,几年过去,因为工作能力出众,已经是个小组长,至于谢知谨,研究生毕业后,在一家顶尖IT公司的法务部工作。
几人都留在了A市,工作地点各有不同。
谢知谨还在读研那会,贺鸣和江遥找好了房子,离A大几十公里,谢知谨通常要节假日才能过去。
等江遥就职后,又换了一个地方,之后谢知谨毕业,三人又搬了次家,这才算是安定下来。
其实住在这栋小区,江遥一开始是持反对意见的,地理位置虽好,但便利的也只是他一个人,谢知谨和贺鸣两人每天单是通勤就得两个多小时。
他为了两人着想,不止一次提议两人可以去住公司安排的宿舍,但很可惜,他的话都是耳旁风,对方听了就当没听见,依旧每天大几十公里的通勤。
多次之后,江遥也懒得再说了,反正累的也不是他。
结果在同住的小半年后,江遥竟然在小区里撞见公司的同事。
有时候他跟贺鸣下来倒垃圾,有时候他和谢知谨出来散步,同事见了几次,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来问他。
“你们三是兄弟吗,出来工作住一起?”
江遥一时间被问倒,尴尬得连句话都说不全,幸好他还没有回答,同事就被领导叫走了。
当天晚上江遥躺在床上翻来倒去睡不着,摸黑进他屋的贺鸣从背后抱住他,“还在烦吗?”
江遥转身,对上贺鸣鲜亮的眼瞳,喃喃道,“我当时都说别一起住了……”
今晚他回家又在小区碰见同事,脑子总算转过来,跟同事说三人是合租室友,但同事看起来不太相信的样子,模棱两可道,“那你们关系真不错。”
这句话让江遥惴惴不安了一晚上,生怕同事是瞧出了什么。
“放宽心,”贺鸣安慰他,“你是自己吓自己,没人会想那么多的。”
温热的掌心一下下抚着江遥,江遥一颗不安的心才渐渐定下来,嘟囔道,“那要是他真的猜到了呢?”
贺鸣笑说,“那就让谢知谨搬出去,反正他公司离这儿最远……”
话还没有说完,谢知谨推门而入,啪嗒一声开了灯,冷声道,“怎么不是你搬出去?”
当时谢知谨读研的时候,江遥正在考公,他是想过把江遥留在A大附近公寓的,但没几天贺鸣哄着哄着就把江遥哄走了,导致他两年多的时间跟江遥聚少离多,至今谢知谨还不肯将这件事翻篇。
他有点看不惯贺鸣吹枕头风的行为,可偏偏耳根子极软的江遥就吃这一套,总是被贺鸣三言两语哄得团团装,这回看江遥的紧张程度,说不准贺鸣再多说两句,江遥真的会让他搬出去。
江遥望着摸黑来自己房间的两人,从床上爬起来,喃喃道,“怎么都过来了……”
每次说好他自己睡一屋,半夜床上总是会莫名其妙多出个人,有时候是谢知谨,有时候是贺鸣,江遥跟他们睡久了,甚至不用睁眼就能分辨出抱着他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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