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奶奶终归是把他养大了。
也许前些年叔叔是怕影响他的学业才没让他回去,现在他论文完成了,实习时间也定在了六月份,是该回去给奶奶和父母扫墓上香了。
起身喝完保温杯里的热水,等身上暖气儿上来,宁星阮站起来蹦跶了几下,彻底把沉甸甸的情绪抛在脑后,开始收拾行李。
泗盘县地处南方,比曲召市要暖和,宁星阮挑了几套春装装进行李箱。鞋子晾在阳台的鞋架上,鞋架右侧的墙上挂着一面全身镜,他拿了鞋子,直起腰时,一道春雷闪过,他的目光瞟到全身镜,瞬间愣在原地。
就在闪电闪过的一瞬间,他似乎看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
黑影低着头,紧贴着他的后背,散落的长发遮住了脸,落在他的肩头。
宽大且褴褛的袍子中伸出一只手,从他的左肩侧环过胸前,扣在他的右肩上。
影子环抱着他,姿势暧昧,像是情人间的亲昵,却让宁星阮仿佛跌入冰窟,血液瞬间凉透,无法动弹。
周围的声音逐渐远去,消失,宁星阮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失去了所有感知和意识,包括呼吸的本能。
闪电划过,白炽灯闪了一下,几瞬的黑暗后,灯再次亮起来。
哗啦啦的下雨声,宿舍楼下的喧哗声把宁星阮拉回了现实,他大口喘着气,忍着恐惧再看向镜子里,镜子里一切如常。
他有些虚脱地往后靠,触及冰冷坚硬的墙面,才感觉到心安。揉揉由于过度紧张有些跳疼的太阳穴,他自嘲地轻笑一声,。
原来是幻觉噩梦做多了,自己都开始出现幻觉了。
他忽然对回老家这件事生出了点期待,也许脱离了熟悉的环境,没有压力就不会被噩梦困扰了。
整理好行李,室友林跃涛提着两人的早饭回来了,他看着宁星阮的行李箱低声问道:走这么急?
宁星阮苦笑:家里一直催呢。
不然他也不至于熬夜赶论文熬得头都要炸了。
吃了点东西,他提了行李箱要走时,却被林跃涛叫住,塞给他一个盒子。
生日快乐,一路顺风,我还得去找导师改论文,就不送你了。
宁星阮愣了一下,脸上绽出笑意:谢了!
告别室友,他提着行李箱出了宿舍。
九点,曲召市通往泗盘县的火车开动,宁星阮找到自己的位置,放好行李箱坐下后,打开了临走前林跃涛塞给他的盒子。
看到盒子里的东西,他沉默着涨红了脸。
领带,一小瓶威士忌,香水以及一盒咳咳。
不用想就知道是陈临博那家伙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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