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唱的什么宁星阮听不懂,只觉得催眠效果很强,他听着听着眼皮就变得沉重起来。他低下头尽量放小动作打了个哈欠,生理性泪水涌出来,眼前顿时模糊起来。
他动了动脚尖,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脚下的影子,好像变淡了?
不,不是影子变淡了,而是影子周围变暗了,他眼看着比自己影子淡一层的阴影慢慢在脚下蔓延,像是要将他的影子彻底吞噬。
冷,即使是站在人群中间宁星阮仍然感觉到彻骨的寒意笼罩过来。
时间像是突然被慢放了,周围人的一举一动都模糊起来,他想开口求救,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老人们唱出来的腔调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尖锐,宁星阮脚下发软,摇摇欲坠,头晕目眩中,忽然感觉身后有人托住了他的腰。
腰部的力量让他稳住了身型,身后有了依靠让他心里安定不少,就像是被从一个孤立的世界里拉回了人间,宁星阮这一瞬间只觉得十分安心。
周围逐渐恢复正常,怪异的唱调,身边青年的小声吐槽,隐约的铜铃声都如此的鲜活。
脚下没有什么蔓延开来的阴影,他的影子静静在脚下铺开,一切如常。
宁星阮彻底松了口气,极度惊惧的情绪退却后,身体却仍然停留在无力的状态,如果不是身后一直支撑着,他大概会立即滑落倒地。
他心存感激,微微低头正要小声道谢,扶着他后腰的手却轻轻动了两下,带有奇怪意味的揉捏,随即滑过背脊,握住了他的肩头。
宁星阮心里一突,没来得及动作,就感觉一股冷香从身后笼罩过来,左侧肩膀微微一沉,后背就彻底贴在了身后那人的胸膛。
他愣了一下才察觉到二人的姿势多么不妥,立即涨红了面颊,恼怒羞愤齐齐涌上心头,膈应得他头皮发炸。
迅速抬头看看四周,发现众人对这边的动静视若无睹,连旁边站着的两个青年都仍然一脸肃穆地看着祭台,他心里才稍稍好受点。
情绪起落后的虚脱无力感还没退却,宁星阮强行提着一口气要从身后之人怀里挣扎出来。然而握着他双肩的手像是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察觉到宁星阮的动作,那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越发过分,搭在他左肩上的手顺着他的手臂一寸一寸抚下来,环住他的手腕捏了两下,便一把握住他的手,细细地揉捏着他每一根手指。
好凉!
被捏住手腕的一刹那,宁星阮还没来得及怒,就被异常冰凉的触感给冻到了。
比冰还要凉和刚刚门口那根柱子的触感一样,不,比那根柱子还要凉,被捏了两下,他已经感觉到从手腕到手臂瞬间被冻得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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