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眩晕中,枯瘦的手递过来一只瓷碗,碗里深褐发黑的药汤散发着浓重刺鼻的味道,宁星阮闻到味道喉头就涌起了呕吐感,眼睛也被熏得沁出泪来,脑子里的混沌感瞬间去了大半。
阮娃子,快把药喝了,喝了就好啦。老人不容拒绝地把碗送到宁星阮嘴边。宁星阮闭着眼睛一口气把药汤灌下去,忍着干呕就着旁边伸过来的手喝了碗水,才长舒口气,彻底清醒。
屋里另外两人见状赶紧凑上前来,满脸担忧的询问情况,宁星阮看见叔叔的脸时,心跳骤然加速,那让人窒息的一幕仿佛仍在眼前,让他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再次晕过去。
宁星磊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宁星阮听了才知晓,自己是叔叔背回来了。
邪风入体!四爷爷下了定论,本来就阳火弱,昨天晚上又魇住了,还去那种地方,可不是要被趁虚而入,唉
宁星阮听完了几人的话后脸色煞白,面露惊恐道:我是在坟场晕倒的?
宁平阳小心翼翼问道:不是坟场,还能是哪?
他早上做好饭在家里等,饭菜都凉透了也不见人回来,找去了坟场远远的没看见人影,走近了才看见侄子躺在地上没了意识。
他当时腿都吓软了,伸手一摸,摸到侄子手脸冰凉,更是魂飞天外,立即背着人飞奔回了村子。
宁星阮垂头不语,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显出几分柔弱。
宁四爷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你是不是看见什么啦?别怕,那些东西害不了你,顶多梦里吓唬吓唬你。
宁星阮抬头,眼神迷茫,那真的是个梦吗?
明明那么清晰,在大雾里被追着跑,雾散了却站在后山桥边,和朋友一起回家
想到这里,他记忆忽然卡壳了。
他记不得那个朋友的脸了,努力回想也没有丝毫印象,只有一片模糊。
而且他们家隔壁从来没有过同龄的孩子。
原来真是一场梦。
紧绷的神经松开,他起身动了几下,除了有点头晕,没有其他不适。
四叔,那你看怎么办嘛?宁平阳心里急。
宁星阮也看向四爷爷,刚回来不到一天就遇上这种事,他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宁四爷为难道:迁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啊!再等几天吧,正好阮娃子身体虚得补补,不补以后还会出问题。
这话吓到宁平阳了,他自小在泗水村长大,虽然后来搬出去了,却也忘不了村子里古古怪怪的事情,还有四叔的本事。
宁四爷都这么说了,他不敢让侄子冒险。
星阮,要不咱再住几天?宁平阳和宁星阮商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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