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了,声音低沉中带着柔意:有三两好友,能时时惦记,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听了这话,宁星阮忽然想起,这人在那深山中不知多少年月,至少,从小时候第一次与他相见至今,也有十五六年了。
那么长时间,无亲无友,换成他自己,大概会很快就疯了吧。
日升月落,春去冬来,只代入想一下,宁星阮就感觉到一阵绝望到窒息的孤寂感。
他张了张嘴,轻轻叹了口气,有些说不出话来。
心底沉沉的,很难受。
男人忽然起身走过来,手指轻轻碰了碰他的眼尾问道:怎么了?
宁星阮茫然地抬头看着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眼睛,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便被顺手握住了。
手指轻轻动了两下,他没有抽出来,微微摇头:没有,没什么。
男人看着他,眸色深深,握着青年的手十分克制地放轻了力道。
随即放开手,踱步走到了阳台上。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做出让青年难受的事情来。
为何用那种眼神看着他,怜惜悲悯,仿佛感同身受般要为他而哭泣。
那双乌润的眼睛中沁着水光,他甚至觉得,青年的泪水落下,他也就会随之失去理智。
宁星阮眨眨眼,看着走到阳台的男人,再次小心摸了摸眼睛,没什么啊
只是此刻再看着那道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他莫名就感觉到了一种与世隔绝的孤独。
走过去,宁星阮站在他身旁看着他,许久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问了一句:你还要出去看看吗?
男人侧头,便看到青年表情忐忑地看着自己,他忍不住笑了:好啊,只是又要麻烦你陪我了。
宁星阮赶忙摇头: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不说别的,单是他帮忙处理了林跃涛的事情,自己就欠着他一个大人情呢。
别说是出去走走了,这时候他就算是再提出一点别的要求,不是太过分的话,自己大概也拒绝不了。
见男人重新带上了笑意,宁星阮暗暗松了口气,也忍不住跟着露出了浅浅的笑,心里的沉郁感也消失了。
出了宿舍楼,两人漫无目的地在学校里走着,学校里的湖从西南横穿半个校园,依水而建的假山小瀑布,还有曲折有致的装饰木桥绵延了半个校园。
顺着湖边走,宁星阮时不时便往旁边看一眼,也只见这人表情淡淡地目视前方,只是每每与他对视,男人眼中才会出现些许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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