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先生
一阵凉风打着旋儿从窗户那里吹进来,啪嗒一声,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
宁星阮被吓了一跳,慌忙朝门口开关处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
他知道是那只男鬼,然而即便是知道那只鬼现在就在这间房间里,他却并没有太多的恐惧。
垂下头深深吸了口气,宁星阮就当是什么都没发生,如同往常一样,点了外卖,然后从床上起身坐到了桌子前等着。
他看着桌子中间的那只小香炉,拉开抽屉,那捆线香已经剩不多了。
抽出一支点燃插进小香炉里,看着线香慢慢燃烧散出来的烟,他心里生出一股烦躁,让他忍不住伸手将线香拔出来扔在地上踩了两脚。
回过神来怔怔地看着已经被踩成几节的香,宁星阮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将脸埋在了双臂间。
外面又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雨声让他心里的燥气稍稍散去,拿了外卖回来,胡乱吃了几口,收拾完后他拿着手机百无聊赖地和朋友聊了几句,但是憋在心口的烦躁却让他怎么都没办法平静下来。
将手机扔在桌子上,宁星阮深呼吸着,双手撑着额头,心里的情绪仿佛要炸裂一样,他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归结于道长还没到他有些焦急。
拉开抽屉把香炉塞进去,手伸到最里面,碰到一个方形的东西,拿出来后,是一个木盒。
宁星阮看着这个木盒,心里动了一下,木盒盖子松松挂着的锁扣就像是有磁力一样,吸引着他的心神,让他蓦然生出了急切的渴望,想要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这么想着,他的手指便轻轻地撬开锁扣,打开了盒子。
一块让他无比眼熟的白色玉牌静静躺在木盒里,宁星阮只一眼就认出来,是在山上时,那只男鬼送给他的。
手指勾着线绳轻轻将玉牌提出来,他有些失神,这个吊坠怎么会在他手里,他不是不是从泗盘县回曲召市时,在火车上将它扔掉了吗。
想到这里,宁星阮轻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肯定是那只男鬼偷偷藏在这里的,下山时也曾把它扔在了山上,最后在医院时还是回到了他手里。
如今出现在他出租屋的抽屉里,也是正常。
将玉牌放在掌心,宁星阮握了一下,冰凉的触感在掌心里蔓延,他又想起那只男鬼可能就在身边,手掌里的凉意仿佛瞬间变烫,于是立即松手,将牌子重新放进了盒子里。
心里的燥郁被掌心残留的凉感压了下去,宁星阮起身,在房间里乱转了几圈,最后背靠着门板,鼓起勇气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你、你在吗?
久久没有回应,宁星阮又开始懊恼。
他有些生气,又觉得自己这气生的莫名其妙。
叹了口气走到床边,从衣架上拿了睡衣,他正要脱衣服,却又故作不经意地小心翼翼往两侧看了两眼,随即又把睡衣给放了回去。
进了洗手间,他刷了牙洗了脸,正要转身离开时,脚后跟却被轻轻撞了一下,然后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朝后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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