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犬老实巴交地被大家长拎着,见可以靠近小主人,立刻用口水给对方洗了个头。
小惠:“……”
“确实是捡来的,回旅馆的路上我们碰到大白和小黑,我看它们很亲近惠,就带回去想养在旅馆院子里。”
累条理分明地解释了一番,但明显是不可能的,因为甚尔认得这两只狗额上的咒纹。
“怎么,它们的来历有问题吗?”
言峰士郎不清楚对方为什么反应过度,就自己感觉而言,他还挺喜欢这两只大狗的。
从刚才见到开始就很听话,应该不是拆家的主,但如果甚尔不同意,他也只能道一声可惜,即使小惠和累喜欢,家里面也不能养。
禅院甚尔的表情特别复杂,似乎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顾虑,最后干脆懒得再管:
“是禅院家的事,回头再跟你说。”
这就是暂时不想提的意思,言峰士郎也能理解,其实随着越来越接近目的地,他心中也有种模糊的不详之感,可见现在并非谈心的好时机。
绮礼借用了外神的力量,来到这个世界后,又到底停留了多久?
为什么选择这个世界?
是随意开辟的路径,还是一开始就别有目的?
最关键的是,绮礼还是原来的那个绮礼吗?
是留存着一丝人性,还是已经完全沦为外神的肉壳?
这些问题,言峰士郎都一无所知。
同时横跨美国东部的、自伊利诺伊州芝加哥市始发,开往纽约州纽约市的“飞猫腿号”列车,也鸣起响亮的汽笛声。
铁道16号站台上,一对老夫妻看着对这个时代来讲,十分低调豪华、又兼性能完美的列车,停下了前往检票的脚步。
“我们……还是不要坐这辆车了。”
老妇人突然提议道,似乎慑于某种不安的未知,她转过身不肯再看这列车一眼。
“怎么了?难道说、又是你的第六感吗?”
老人不明白地盯着妻子,明明离上车就差几分钟,为什么突然改主意了呢?
老妇人颤抖着裹住披肩,她说:
“这辆车啊,接下来会发生非常不好的事,说不定会死很多人……能活命的、要么是上天眷顾的幸运者,要么就是……”
“要么是什么?”
“……”
不再管丈夫的追问,老妇人低声祈祷着往外走,没有人听到她口中含混的词语。
列车开动了,由慢渐快,驶向城市外的平原和浓雾,也驶向一张难以预料的黑暗巨口。
而在列车的终点,纽约市站台,一名身穿褐色风衣,头戴绅士帽的男人,轻压帽檐遮住了自己的半边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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