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给谢寄一个单薄消瘦的背影。
谢寄睡前仔细梳理着有关祭坛的线索,很久才生起困意。
他向来难以睡沉,更何况身在危机四伏,牛库银随时可能找上门的环境,几乎整夜都在浅眠。
所以当窗口传来声响时,他第一时间便醒过来。
谢寄没有睁眼,只凝神感受着对方动作,察觉到牛库银慢慢挪到床边后便一动不动。
牛库银在盯着他们。
谢寄等了半天,没等到牛库银第二个动作。
但他清楚,牛库银没有离开。
为什么不下手?
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会吸食人血的怪物从棺材里爬出来,难道只为了看他们睡觉?
有风从窗户刮进屋内,经过牛库银身边来到谢寄鼻腔。
他嗅觉比旁人敏感出许多倍,再次闻到劣质八宝粥的味道。
留香还挺持久。
头顶悬一把随时会落的刀最为磨人,有时候恨不得刀直接劈下。
但谢寄没有冒动,甚至连心跳频率都没有变化。
他睡前一直在想,在东屋里牛库银为什么没直接把他拖进棺材弄死,新手关和后面的关卡比起来难度又低在哪里。
随后他就想到牛叔说的那句十二点后不要打扰死者安宁,以及王旦慌张的催促。
是规则。
牛库银如果想吸血,可以直接将他们团灭,可牛库银没有,即使被他泼一身八宝粥愤怒,也只是伸手吓一下他。
因为规则不允许。
院子里的男人是因为强行离开关卡,触犯规则才会被牛库银吸血而死。
而他们现在的规则是,十二点以后,不能打扰牛库银安宁。
只要他和江霁初不闹出什么大动静,今晚就能安生过去。
果然,牛库银在床边站了半天后开始不耐烦地来回踱步,脚下踩得格外重,像要故意将他们吵醒。
谢寄只当有人在跳踢踏舞,反正闭着眼,看不见心为静。
踢踏舞跳了近二十分钟,牛库银连一个眼神都没等到,终于忍受不住,返身走向门口。
来的时候爬窗户,走的时候走正门。
谢寄估摸着临了还得把门狠狠摔上。
他听着牛库银一步步走到门边,刻意大声拉开门栓,夜风大股灌进屋内,好在是夏天,倒也不冷。
在祭坛的第一晚即将有惊无险的提前结束,谢寄关于规则的猜测成真,他眼皮扇动一下,打算再睡会儿。
然而在牛库银前脚迈进院里的那刻,谢寄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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