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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普世加诸的光环,没有亲朋好友的陪伴,江霁初孤零零地站在黑暗中目送他离开。

暖黄色的车内灯将他们分成两个世界,不过小几十米的距离,仿若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堑。

他无端就觉得,哪怕他开车驶离别墅,驶离小区,驶离城北,江霁初都会一直站在那里。

永永远远地站在那里。

他心口突地一疼。

别墅主体本就垫的比较高,谢寄又坐在车里,望过去的时候仿佛在仰视高处。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应该见过身历其境地见过类似场景。

不是别墅,是更高,更黑,更凄冷的地方。

是什么地方

他的头忽然针扎似的疼了起来。

人类会下意识躲避痛苦,可他偏偏不肯想别的,把所有思绪都集中到那隐隐约约的画面上。

疼。

头疼得快要炸开,快要难以呼吸。

但画面却也越来越清楚。

黑色,满眼都是黑色,台阶、两旁的扶手也都由黑色制成,四周没有半点光亮,而他在一片昏暗间仍然能够视物。

极具压迫性的空间带来窒息感,以及刻骨的悲凉。

他还听到了温馨美好的音乐,可越是温馨美好,在这种环境下越显得诡异。

镜头蓦地上移,阶梯尽头摆着一座古式长椅,上面躺着一个人。

他们隔了百余米,正常人都不可能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看清楚百米之外的情况,可他就是能看到。

年轻了两三岁的江霁初穿一件不符合季节的深海色衬衣,外面披了件更为奇怪的华贵长袍,怀中搂着个精致盒子,正闭着眼睡得香甜。

安宁,又满足。

不对。

不该是这样!

这种地方哪里是能待人的!

谢寄迈上长阶,朝尽头呼喊。

江霁初!

江霁初,醒醒!江霁初!

江霁初在他的呼喊中醒来,在看清他后,原本冷淡的眉眼间升上前所未有的慌乱与愤怒。

更多画面伴随演奏到副歌的钢琴曲汹涌而来。

我叫谢寄,你叫什么名字?

谢寄!快走!

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活着出去。

谢总是二十六年没抱过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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