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处在四楼,楼上一层只有手术室,陆予行上楼干什么?
他快步冲上楼梯,凭着直觉,一路向上,猛地推开天台的门。
漆黑的夜空没有一颗星星,地尽头的繁华都市,却亮着无数盏霓虹灯。晚风呼啸,唐樘看向天台边缘,看到了一个身影。
他背对着唐樘,身形被远处的灯光照出一个轮廓,风吹起他的风衣下摆。陆予行就像一只鹰,仿佛下一秒就要纵身跃下,离开这片土地。
阿行!
唐樘大喊了一声,心脏狂跳。远处那人没有反应,唐樘急了,于是三步并两步地扑上去,环住陆予行的腰,将他整个人拽了回来。
陆予行整个人向后倒去,唐樘死拽着他的腰不放,两人狼狈地摔在地上。
唐樘后背磕在水泥地上,身上的人一丝反应也没有。他来不及考虑自己的疼痛,赶紧将陆予行翻了个身。
借着远处灯火,他看到陆予行那张冰山般的脸上,全是泪水。
他双眼通红,脸上表情麻木,泪水却源源不断地淌下来。
唐樘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鼻子一酸,狠狠抱住了陆予行。
阿行,你吓死我了
夜风吹拂,唐樘身上带着湿气。两人狼狈不堪地抱在一起,忍受着心中残酷的钝痛。
糖糖。陆予行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没有妈妈了。
唐樘紧紧地抱着他,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说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陆予行静静地说,本来就注定的东西,是逃不掉的。
他捧着唐樘的脸,你说得对,我们不可能改变他人的生死。
来吧,我们还有好多事要做。他拍了拍唐樘的背,万先生说媒体已经开始报道这件事了,警方的人还在楼下等,我们还得办葬礼。
他强撑着站起来,坚毅的面庞看不出喜怒,唐樘却清楚,他比任何人都要痛苦。
陆君雄陷入巨大的悲痛之中,丧妻之痛,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大的打击。唐樘和陆予行从相机里挑了一张照片作遗像,在全港最好的殡仪馆,为她举办葬礼。
门口的讣告的最底下一排,孝子一栏并排写着陆予行和唐樘。
无数亲友和同事前来悼念,陆予行和唐樘两人身穿纯黑色的西装,一一接待。
没有人对唐樘的身份发出质疑,他跟着陆予行在灵堂中忙前忙后两天,所有辛苦与悲痛,众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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