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心中忽然起了浓浓的忧虑。这事,可千万别与赵煊有关啊。
还未说话,红豆忽然伸出手,强行将阿黎眉间的褶皱展开:这又在愁个什么呢,以前可没见你这样整天皱眉头的,快消停点,整天这样愁眉苦脸最容易老的。红豆操碎了心。要知道,以前啊,她们三个里头,属眼前这人最没心没肺了。
在想着王爷那边会不会有事呢。
放心吧,王爷是什么人,怎么可能有事儿呢。红豆觉得阿黎这完全就是瞎担心。
阿黎没见着人,还是放心不下。
这一等,就是等了一整天。之前赵煊白日里不在王府,阿黎在屋子里歇着,有自己的事儿做,并不觉得难熬。唯独今儿,真是度日如年。
偏偏赵煊今儿回来的尤其迟。直到晚上,天儿都黑了,阿黎才远远地看到前面现过一个黑乎乎的身影。
赵煊也没想到阿黎会等在这儿,当即加快了步子,直接拉着人进了里头。
他将自己的外裳脱下,披到阿黎身上,教训道:晚上天凉,非得在外头折腾什么?
阿黎被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教训了,心里挺不服气的,挺直了腰板:还不是为了等你,今儿回来的这样晚,也不派人回来知会一声。
赵煊叹了一口气:好了,算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阿黎拢了拢赵煊的衣裳,牵着他的手,往里头走去。
晚膳可用了?
早在宫里吃了。如今皇上驾崩,宫里饮食皆素,没什么好吃的。再加上赵煊忙活了一整日,晚膳也没什么胃口,都是随意应付过去的。只是这些却不能和阿黎说,赵煊转过身,靠在她身上,不过注意到她身上是换好的寝衣,又立直了身子,我有些倦了,叫人备水吧。
阿黎忙不迭地吩咐下去。
待赵煊从里间出来,亦换了一身衣裳后,又是两刻钟之后的事了。
阿黎往床里头移了移,给赵煊腾了位置,让他躺下。
屋子里已经没有丫鬟服侍,赵煊睡下后,揉了揉眼皮,更觉得疲惫。可疲惫归疲惫,却又不是十分倦怠,大抵是方才洗了澡的缘故,总觉得身上有一股诡异的精神气。
可觉得好多了?
没有。有些累,可是又睡不着,你同我说说话吧,说着说着,指不定就睡下了。
阿黎心疼死了。她何曾见过赵煊这般憔悴的模样,当下便依恋地窝了过去,手搭在赵煊胸膛之上,一下一下地轻抚着。今儿发生的事,阿黎心里是有许多疑惑的,可她看了看赵煊的脸色,决定还是不要过问了。外头的事儿,交给赵煊就好了,既然心悦,便该相信才是。脑中过了一遍后,阿黎只问道:你今天都在忙什么啊?
忙着料理大大小小的事儿,应付百官,应付皇家的那些别有心思之辈,与礼部尚书商议了国丧大礼,都是零零碎碎的事,却叫人一刻也不得停歇。
赵铭年纪小,没有后宫,亦没有子嗣,能办事的,便只有他和秦太傅、薛太保了。至于张太师,如今虽无证据,可那是嫌疑最大的,自然没有人敢让他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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