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傅行,今天是我男朋友余迟失联的第七百三十天,嗯...刚好两年......”单手拿着相机录像的男人浅浅的望着镜头里的自己,似乎是因为没有天亮的缘故,房间里的光线并不是很好,即使这样那张脸的美貌仍然不见半分。
他垂着眸子,将相机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眼底里的阴郁就如同罗马这七月一般。
是的,他失眠了。
助眠的药物已经停了有些日子了,他的精神状态也比休学前好了许多。
傅行觉得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可就在今天,那种莫名其妙的无力感压迫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微长卷发,随意的绑在了脑后。
大概是因为这该死的天气带动了他那不安的情绪,这是他在意大利的第二个夏天。
他,真的很不喜欢意大利的夏天。
罗马今年的夏季干燥的出其,连一场雨都没有下过。
傅行懒散的走向房间那巨大的落地窗,单手扯开了那普鲁士蓝的雪尼尔窗帘,这是他头一次见罗马夏日清晨居然是一片灰色,远处还依稀能看见几片乌云,今年的第一场雨终于要来了吗。
他轻声“啧”了一声,伸了个懒腰,唇角还是提起来了一个爽朗的笑,“虽然是讨厌的雨天,不过今天的好心情当然不能被这天气破坏啦。”
傅行这才想起桌上架着的相机还没有关,连忙去关。这相机有些年头了,交卷自然是极其难买,虽然他有还是有些备用胶卷,但是他一点也不想浪费。
傅行这两年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怎么好,后来他去看了医生,被诊断为微笑抑郁症,再三决定下他选择了休学。
休学后他开了家私人工作室,靠着卖油画勉强维持生活。
至于那相机就是他和自己的一个约定,每天起床都会花上一两分钟记录一下自己的精神状态以及关于对那个人思念。
傅行想着等到胶卷用完,他也是时候要跟他说再见了,那个让他耿耿于怀了两年的、一声不吭就甩手走人的男人--余迟。
由于傅行的匆忙,一不小心就被昨晚没来得及收好的画架绊倒,他吃痛的揉着被床脚撞到的头,低声吐槽了句:“连你也跟小爷我过不去!”
方才那阴郁转瞬即逝,很明显他已经调整好了状态,新的一天当然要干劲满满!毕竟...毕竟一个月后就要把这手里没画完的画交给客户了,油画光晾干就需要一定的时间,当然还跟颜料的厚度、颜料油的多少和天气变化有关,甚至还受品牌的影响。
傅行一边计算着时间一边拨动着相机,找到刚才录制的视频,正在犹豫要不要删掉时,他的门铃响了。
一层是他的工作室以及展厅,二楼是他的起居室。
而这门铃的二楼的铃声,来他这里的客人都很有礼貌,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是绝对不会来二楼打扰他的,他皱了皱眉,放下相机问了句是谁。
“傅先生打扰了。”对方一口地道的国语,让傅行又亲切又是好奇。
拉开门见到的却是一个金发碧眼西装革履的高个子男人,实际上他仅仅只比傅行高了不到三厘米,可那人的身上的气场却让人不敢靠近。
不等傅行说话,那人就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顺着那黑丝绸手套的缝隙,傅行隐隐约约觉得那张脸有些熟悉。
“我是佛西,来找傅先生定制一张油画,要黑白的。”
光听着这流利的中文,傅行就忍不住的多看了这位不知是来着丹麦还是英国的男人,嗯...是个不错的模特,如果对方有时间的话,他或许可以约一下,再或者是留一个联系方式。
不过他一想到那个人......又觉得谁也没有他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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