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言似乎在办公,关闭电脑,轻轻揉了下他的头发:怎么了?
孟初不吭声,听见对方胸膛里平缓的心跳,和说话时很低沉的共振没有由来的一阵心酸。
他想说他不喜欢孟皎,但是这样可能会破坏他在孟津言心中的形象。
而且他感觉到,孟津言对孟皎的感觉并不差。
各种滋味混杂在一起,他最后只带着哭腔说:爸爸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项目出了些变故,爸爸他在C市可能还要耽搁一会儿。孟津言不疾不徐地温柔拍打他的后背。
孟初打了个哭嗝:我想打电话给爸爸。
孟津言拿指腹擦掉他的眼泪:小哭包,先把眼泪擦干净,被爸爸看到了会怪我没照顾好你。
他的哭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听完孟津言的话以后作罢:那好吧,晚点我再打给爸爸。
他爸爸真的很有可能责怪孟津言,从前就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孟津言因此受罚,把他吓得又病了一场。
乖。孟津言说。
不能直接提孟皎,孟初只能暗戳戳地提起他爸爸陈鸿信:姑丈在公司怎么样呀?
陈鸿信现在走工地风,晒得黢黑全脸只剩下眼睛和牙齿最白,苦不堪言。
挺累的。孟津言总结。
阿皎让姑丈干那么累的活儿,是不是有点过分?孟初小声说。
孟津言不以为然:姑丈这么多年总算有点长进,吃点苦算什么。
没听到对孟皎的谴责,孟初的情绪低落下去。
孟津言的手停顿片刻,忽然意识到些什么,低笑着变了口吻:他和姑丈不亲近,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不是每对父子都能和你还有爸爸一样的。
一句话就让孟初的心情缓解,他的家庭幸福,确实是孟皎比不上的。
还有你,你也是这个家里的。孟初补充。
谢谢小初。孟津言敛起眸中的微光,眼镜架在鼻梁之上,反射白炽灯的光,暧昧不清。
和孟津言絮絮低语了一个小时,孟初重获精神,开心地和孟津言道别:哥哥,我不打扰你的工作啦。
没有打扰我,去休息吧。孟津言把他送出房门。
孟皎没有回家,陈鸿信也在公司,爷爷孟振华也出门钓鱼,此刻家里的人很少,孟初走了几步停下脚步,屏住呼吸往拐角处走,忐忑地敲响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江越年冷淡却令他无比心动的脸。
有什么事?江越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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