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隔了几分钟才回复:[你怎么知道的]
孟皎露出狡黠的笑,虎牙微尖的地方碰着嘴唇:[你头像的风景照是在A市的摩天轮上吧,我去过]
跟江越年一起去的。
[好巧啊。]他慢吞吞地打出这句话。
顺便把备注改成了江蜗牛。
缩在壳里不肯出来。
是不是该换个策略呢?
江越年望着屏幕确认孟皎不会回复之后,抛下手机,颓然地用手臂挡住眼。
光线遮蔽,视野暗了下来,先前停留在视网膜上的光源幻化成一片跳动的白光,朦胧地流淌着。
那样静谧的环境中,他却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仍然躁动不安。
这个账号是他拜托隋清帮忙打听到孟皎新开了直播间以后注册的,他静静地看着画面上冲锋陷阵的小人,可以想象出屏幕前面的孟皎应该很懒散地操纵着鼠标和键盘,就像之前他呆在孟皎的别墅之中见到的场景一样。
他做不到明明知道这是孟皎却什么都不说,终于用送礼物的动静吸引来孟皎的注意力。
孟皎极为客气地谢了他一声。
往后就是偶尔的交流。
这是为什么?
伪装一个陌生人又有什么意义。
他不知道。
但他收到孟皎回复的那一刻,所有的渴求的确有了片刻的缓解。
他只知道自己病的不清。
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只有他一个人的处心积虑。
没有见到孟皎的每一天里,他都在反复演练着如果见到孟皎,到底要怎么克制住自己才显得不那么失态,不会给孟皎带来困扰。
他甚至有一回偷偷跑到了国外
在时隔这么久终于第一次见到孟皎的那天,熟悉的很明朗的身影,他全身的血管之下血液逆流和脉搏跳动的动静,眼前却和浮光掠影一般的扫过了孟皎。
很成功的一次伪装。
哪怕后来他和人签合同的时候也没人发现他的手快要没有力气抬起来握笔。
然后就是孟皎忽然找到了他,问了一句你的伤口还疼吗,第二天抱了一大束玫瑰。
他一边因为孟皎的甜言蜜语而感到快乐,一边又疑心是否是孟皎对他受伤的补偿。
那样的患得患失让他根本不像自己。
孟皎对他而言从始至终就是一阵风,他等待着孟皎经过,许愿孟皎停留,但害怕自己的心愿束缚了孟皎。
他不动声色地试探孟振华关于孟皎会在A市留多久的问题之时,孟振华用一种了然的明晰目光揶揄着他,最后耸耸肩,让他自己去问孟皎。
没问之前他就在预设,孟皎现在还住在酒店,是不是随时就要离开。听隋清说,孟皎还有可能毕业了就继续出国深造。
江越年移开手腕,叹了声气。
猫咪轻巧地跳到他的腿上,自动窝成一团,他顺了顺它的毛发,摸了下它脖子上的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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