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娆也鼻酸。
小时候卡住鱼刺,被保姆阿姨送去医院,夜里她一个人躺在床上,对着白墙等待谁来安慰自己。
同样是受伤,姐姐被带走处理伤口,她一个人看着流血的手心和脚踝,只想等人问一句,宝宝疼不疼。
姐姐是骄子,受尽宠爱与夸赞时,她也在一旁等,等父母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拿成绩单回家,对着升学表发愁的时候,她等着谁抽空指点自己一下。
这些,她都没等到。
但这份歉意,这份被父母亲口承认的爱意,她等了二十一年,终于等到了。
她忍不住转身,扑到赵黎诗怀里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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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是不是哭得特丑?
车里,池娆拿着粉饼补妆,上下左右仔细观察妆面。她刚才大哭一顿,粉底掉了好多。
还好。祝淮书开车,抽空瞥了她一眼。
没办法嘛。谁让我也是拥有小金锁的人了。
她仰头,扯开外套,恨不得把项链怼到他脸上,小模样得意得很。
祝淮书只一笑,不理会她孩子气的行为。
哎,这事是你说的吧?池娆一副自己什么都晓得了的神情。
祝淮书笑,什么?
她说:就是这个手工长命锁跟手镯的事。
他笑而不语。
我就知道是你。之前我看过池姝的五金单子,没有这一样。
她当时看到赵黎诗送出那个手工金镯子,就觉得有点奇怪了,同时心里隐隐期待,妈妈会给自己补一个。等了整个晚上,都没等到,她有点失望。直到要离开被叫住,她猜测可能是送自己类似的东西,立即欢欣雀跃地去了。
她想要这东西的事,从来没跟爸妈提过,只跟别人说过一次。知道的这事应该只有小北,还有那天坐在一旁的祝淮书。
他好像总能记住她的只言片语。
祝教授。
嗯?
车内陷入平静,只剩轮胎摩擦地面的轻响。
池娆叫了他一声,却又不吱声了。他看内视镜,发现她正在托腮朝窗外看。
正巧路过一条夜市街。冬天少了大排档,但有不少流动的小摊位,车上挂展白炽灯,灯光下是热气腾腾的食物。
这是我们回家的路吗?池娆扭头,疑惑地问。
祝淮书顿了一下,是。
她说:哦,换了条路是吧。
他顿了一会儿,问:你刚才想说什么?
刚才......?她想了下,哦,就是突然想起一件事。之前不是有次跟朋友们出去玩嘛,那天是你送我过去的,就有个朋友问我,说你看起来这么禁欲,都是怎么说情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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