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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谢留自个儿要上的战场,报效朝廷。

战场是什么地方,是刀剑无影,有去无回的人间炼狱。

他懂什么,会自己要去?肯定是胭脂怂恿哄骗的。

然而报了名入了军籍,就不能回头了。

从此胭脂成了谢家人心里的毒妇,面对质问辱骂,她面上哀戚无辜,内心没有丝毫犯错的悔过。

南朝兵力不济,稀缺人马,谢留就算是痴儿又如何,每家每户都得出一个壮丁,此时不报名参军,日后也会被强制带走参军。

只是不想,这一去竟长达五年。

五年胭脂长成了青春窈窕的年轻女子,跟她的名儿一样绮丽水艳,而谢留却不知生死,未再从战场传回过一封家书。

胭脂从墙头收回目光,嫂子,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石头娘:要不胭脂你再好好想想,这可是多少女子羡慕不来的机会

胭脂:那边怎么说?

胭脂似笑非笑问:嫂子刚才跟我说的话里,没一个字提到是聘为我妻的,难不成是想纳我进门做妾?

石头娘哑巴似的。

胭脂一目了然,她不以为意,勾唇呸了声,面上带的秾丽艳色像年前大雪,雪中枝头挺立的红梅,又冷又娇。

我胭脂就是要改嫁,也得是做正头娘子。

你要改嫁。

谢愠:我阿兄被你骗去战场生死未卜,你敢改嫁试试,我这就去告诉阿翁。

谢愠堵在前路恶狠狠地瞪着胭脂,手上示威地挥舞铁镐,仿佛胭脂说句不中听的话就要敲死她。

他是个小小少年郎,过了年身量就跟她一样高了。

胭脂知道刚才说的话都被谢愠偷听走了。

她活脱脱毒妇的骄矜样子,朱唇玉面,秀白颈,捻着发丝缠绕指间,你说去,你阿翁年纪可大了,要是惹他动气伤了身子我看你怎么办,我可不见得给你钱去请大夫。

谢愠拿着铁镐像初生的小牛犊就要冲上来。

而他的乳名就是犊子。

谢伯卿及时的出现阻止了一场惨剧的发生,他叫得文雅得多,低声喝斥,小犊郎。住手。

谢愠冲锋的姿势有所停顿,回头状作委屈地告状,阿翁,这个毒妇又要害人。

胭脂以扭头抚摸鬓边簪花,低头看鞋的姿势掩饰自身尴尬。

她清了清嗓子,再抬脸已恢复自然,阿翁。方才我跟小叔,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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