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将胭脂手臂挽着,你看到没有?
胭脂一头雾水,什么啊。
孙畔青面带红光,整个人精神焕发。
就是,就是回城的大军啊,你今早去瞧了没有?
这个啊。
胭脂兴致不太高,她从刚开始的激动,到跟谢愠拌了几句嘴后,已经丧失了兴趣,瞧过了,怎么了?
你家那位是不是也在那里头?
不可能。
胭脂一口否定。
她觉得这些天被人提起谢留的次数太多了,都到了她开始心烦的程度。
孙畔青不知道她盼着当个活寡妇,只为关心她这位闺中好友,会不会没瞧仔细,这次回来的士兵好多呢,也许还有希望。
什么希望?
胭脂露出一脸哀容:不可能的青青,我不是不想他在这次的队伍里,而是我同你说过,他这里不好。
她指了指头。
实话不瞒你,他已经很久没有写过信回来了。
胭脂压低嗓门,跟孙畔青面对面道:我还特地花钱,请人替我打听过战场上的消息,当初同我夫君一块去军营的那几个人,都阵亡了。
怎,怎么会呢
议论生死是种忌讳,这让孙畔青闻言吓了一跳。
可谢愠不在,胭脂心安理得的唱衰谢留。
她长叹一口惆怅无比的气,表现得忧思满满,怎么不会呢?那些比他脑子好的人都死了,我夫君肯定也很难说了。我昨夜还梦见他给我托梦,说他人都到九泉了
害得我这心啊,一夜都没放下,除了你,我也不敢对其他人说,要不是早上一声鸡鸣,在我梦中,人怕是已经投胎去了。
也只有我家翁、小叔还抱着他活着的期待,这叫我白日里都不敢告诉他们。
这叫孙畔青彻底不再提及谢留了,胭脂耳根一清,终于舒坦不少。
这梦呢,半真也半假。
她昨夜确实是梦见对方了,应当说是时隔好几年,她头一回梦见他。
梦里倒不是谢留死了,而是她。
她被牛头马面勾到地府报道,见了判官,判官说她有罪,罪大恶极,要捉她到阎王爷跟前听审发落。
她跪着,阎王坐着,一句话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贱妇,看清楚本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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