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忽然就没那么有把握搞定他了。
这可不是以前的大傻蛋,这是只镇山虎,她现在骑在墙头该怎么办?
夫君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等等我,我马上替你请大夫来看看。
她掩耳盗铃地转过身,就要开溜。
你站住。
谢留嗤笑的嗓音照旧让她身形顿住,宛如一把刀悬在脖子上:敢走试试,风景?什么风景需要我谢留的妇人背着包袱坐在墙头欣赏。
胭脂哑口无言。
谢留开始真的是有要事,已经打算走了的。
甚至连谢伯卿要送他,谢留都没有劳烦他。
他出了门,是内心里一直盘旋着,谢伯卿问他要不要到他从小住的院子里看看那句话,才收回已经跨出去的脚步,让亲兵们先走,然后才突发奇想,绕着谢府转一圈。
结果,就叫他碰到了这样有意思的一幕。
说吧,打算去哪替我请大夫。
谢留:是城门外,还是另有去处。嗯?
胭脂有种百口莫辩的痛苦,她觉得此情此景真是荒诞,换作以前,哪轮得到谢留这般从容威赫地审问她啊。
她半天从牙龈里挤出道:都是误会,我看夫君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怪我眼拙,看错了。就是要请大夫,那也是找京都最好的医馆白玉堂
要不是她身上还携带着一个包袱,那诚挚的语气都要以为她说的是真的了。
谢留再无耐心听她废话,一敛笑容,容色冷厉地呵斥,还不滚下来。
胭脂被震慑地咬到了舌头,吃痛的她捂着嘴呆望着谢留。
谢留的手摸向了腰间的刀,胭脂看着眼熟,却不记得在哪见过。
倏地刀鞘一开,刀锋露出寒芒,她终于急了,慌张道:你,你别恼,我这就下来。
片刻之后。
胭脂耷拉着耳朵,一副软弱可欺的模样出现在谢留跟前。
她带在身上的包袱,也在谢留的命令下落入他手中。
她胆战心惊地看着那一袋东西被他拎在半空抖了抖,随即一些碎银细软掉落在地。
谢留冷冷道:你偷的?
胭脂飞快反驳:不是!
她对上他的眼神,就像被掐住脖子的哑巴,心跳快到要跳出胸脯的节奏。
谢留扫了眼地上的东西,嘴角扬起诡谲的弧度:那是怎么来的。
胭脂强颜欢笑,娇声道:是我自个儿攒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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