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长尾音,眼神阴霾得像要把人摁死沉塘,从谢愠突地对准胭脂,令她浑身汗毛竖起。
话里充满遗憾,那就只有杀鸡儆猴,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胭脂心里突突,瞬间明白,这哪是在立家规,这是在指桑骂槐,旁敲侧击,让她别惹事呢。
说来说去,谢留维护的还是他弟。
就因为刚才她对谢愠一番挤眉弄眼的挑衅逗弄,他就特意说这么一番话为他出气。
胭脂僵笑着识时务地表示:谁会坏了你的规矩呢,夫君,我都听见了,我一定遵守。
谢愠也别别扭扭地附和,阿兄,我,我也是。
谢留听了,杀气和威势便收敛下来。
而一直在旁观的谢伯卿,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表态。
在吃完这顿热闹的晚饭后,谢伯卿这才宣布:散了吧,都早些回屋歇息。谢愠,走。
胭脂目送他们背影消失在门口,扭身看向谢留,他正嘬着不剩多少的解酒汤,半垂眼皮,鼻梁挺秀,细软睫毛在眼睑处落下一道深邃阴影,喧宾夺主地吸引着她的目光。
胭脂咽了咽唾沫,夫君
谢留刹那间抬起眼皮,黑溜溜的眼珠谛视着还坐在他身旁的胭脂,说。
他的唇被汤暖热了一个深度,有光泽感还红透了,颜色像颗熟了的李子。
有些人的俊俏,纵使他行径可恨也掩盖不了这份天赐的厚爱。
胭脂品尝出自己那一瞬间晃神的味道,有种后知后觉的烦躁跟羞耻。
也没什么
我是说待会我把你这里收拾干净,夫君就可以歇息去了。
把什么?
他仅仅侧了个身,大腿便撞上她的膝盖。
两眼相对,被凝视的胭脂舌头就跟打结似的,我,呃把,把
把我,谢留既慢且聊赖地重复一遍:你要我等你,把我收拾干净。
我,诶?
他膝盖状似无意往前磨了磨,狠顶了一下。
胭脂猛地噤声,被谢留陡然挑逗地看她的眼神震惊得满面漆红,艳丽如霞。
这是军痞子吧?
胭脂跟开了眼界似的,即使在伙房刷洗碗筷,好一阵时间过去了,还是能感觉到膝盖经人暧昧顶.弄留下的痒痒余温。
她百般疑惑,谢留到底在失去音讯的这几年里,到底在军营经历了什么。
他真的,活生生一个风月场里的高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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