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他的好日子就算是彻底到头了,只不知道眼前这位被尊称为军神的薛元帅,会判他怎么死。
江钺在向薛景山说起这些陈年往事时,将头埋得极低,连声音都在抖。
他这种表现让薛景山误以为他是在害怕。
所以,你现在不敢抬头看我,是因为怕死?良久,直到江钺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薛景山才沉声问道。
江钺点了点头。
薛景山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更冷了。
奴隶果然就只是奴隶,没半分血性。薛景山摇头叹道:本以为你会是个不同的,结果还是一样,不堪大用。
说着便要转身下台,没再理会跪在地上的江钺,只对左右随口吩咐道:按规矩处置吧。
江钺:
说时迟那时快,许是被薛景山话里的轻蔑刺激到了,就在薛景山对眼前这场闹剧失去兴趣,一只脚已经迈下台阶时,就听身后跪着的江钺忽然扬声喊道:谁不怕死?
薛元帅,难道你不怕死?江钺咬着牙问。
闻言,薛景山脚步一顿,又再转回身来,看了已经被两名士兵架起来的江钺一眼,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而江钺也果然没有再辜负他的期望,被逼急了,就连他也一起骂。
我看你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江钺冷冷地道:你自小仆从无数,要什么就有什么,哪里明白我们这些奴隶过的是什么日子?薛元帅,薛景山,我告诉你,我就是怕死!但怕死怎么了?是个人就会怕死!
我堂堂一七尺男儿,白在这世上走一遭,最后竟要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我当然会感到害怕,当然会不甘心。
老话说,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明明我和你们在场这些人都是一样的,都是南陈的子民,我甚至比你们更能打!但是、但是凭什么就因为我出身不行,就
就连堂堂正正挺直腰杆,死去阳光底下的资格都没有。
越骂越觉得憋屈,骂到最后,心里又忍不住想起那个极其变态的前主人,想到自己即将遭遇的军法,没忍住使劲攥紧了拳头,一下就把身旁摁着他那两个士兵挣开了,几步掠去薛景山面前,恶狠狠抓着薛景山的衣领,将薛景山提的稍稍踮起了脚。
薛景山,反正老子也活不过今晚了,老子死猪不怕开水烫。江钺眯着眼,皱眉瞪向薛景山,压低了声音对薛景山笑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怀里揣着那帅印,真是靠你自己才杀出来的?哈,简直笑话。
我告诉你薛景山,我要是有你这种出身,我要是也有一个做皇后的姑姑,我我肯定会比你混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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