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谢曲实在很没把握。
虽说小婵变成厉鬼后,他其实是更容易拿回怨气了
左思右想都琢磨不通,谢曲蔫了好半天,甚至想着干脆就直接带小婵回文家,破罐破摔算了。毕竟事到如今,只有赶快拿回怨气才是正经事,他一个连自身都难保的泥菩萨,又能保住谁呢?
可每当这个念头刚生起来,就被他一晃头再压下去。
身旁,范昱显然已经看出了谢曲的犹豫。
范昱张了张嘴,面色古怪,看得出来是因为知道谢曲不愿意,所以才没开口直言赶快带小婵回家这事。
范昱知道谢曲是在琢磨一个万全之策。是以,他沉默片刻,倏地提议道:不如就按照小婵生前的模样,造一个傀儡出来,暂时让她附魂进去,带她回家。
顿了顿,竟是有点心虚地低下了头。
至于文老爷和文姗那边,我我其实随身带了一些南柯,可以让他们暂且醉着,不知今夕是何夕,也记不起小婵如今已经死了。
试想,如果文老爷和文姗压根就认不出小婵是鬼,只如从前一般,与小婵平平安安的见上一面,圆了小婵的心愿,他们又怎会害怕?
只要他们不表现出害怕,小婵不就是死而无憾了?
听起来倒像是个好主意,但
谢曲斜了眼睛,眸色沉沉地打量着范昱,问他:你为什么会有南柯,还随身带着?难道你会酿这酒?
这可真是
当年明明就是范昱勒令他戒酒,让他再也不许碰南柯,怎么现如今,范昱反倒好像已经变成了酿造南柯的行家?
要知道那南柯酒,其实是千金难求,取材珍稀,又因其酿造工序复杂,常饮伤身,所以除了他这个意外将之发明出来的人之外,还从没听说有第二个人会酿。
一时间,谢曲觉得自己抓到了范昱的一点把柄,正待往下继续追问,却见范昱把头低得更深了些,幽幽回答道:早就会了,在你做谢沉欢那时便会了,因为你每次回去之后,都不记得我。
所以才想有个能记得的。
我猜你也明白,那时候,我每每迎你回去后,一方面,既想让你尽快记起来,喊一喊我的名,另一方面,却又害怕你如果记起来得太快太清楚,陪不了我太久,就要跑去下一个轮回了,所以我才偷偷挖出了你当年埋在奈何桥头的南柯。
范昱的声音很闷,带着一点被谢曲现场抓包的心虚。
起初是为了安神,免得每天一看到你就想发脾气,后来渐渐饮得久了,忽然发现它还能镇痛,所以就但是谢曲,你可别急着训斥我,我虽然饮酒,却并不像你当年那般,嗜它如命。
嗜到活着时会把自己喝死,死了又差点把自己魂魄喝散的地步。
说着话,像是很怕谢曲再驳斥什么,范昱忙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厚厚的,毛茸茸的小皮袋,把它递给谢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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