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矫情得很,他别扭地说:“不回吧。”
本来是敷衍,谁曾想穆关山的反应相当激烈。
“你应该坚定地回答我说不回!怎么还加个语气词,难道他都那样了,你都不能下定决心?还想着回去受虐吗?”
这恨铁不成钢的态度,弄得路宵懵圈了。
难道自己留着给穆关山当累赘,这人还高兴些?
明明带他回来的时候,还是一副傲了吧唧的样子。
现在寄人篱下,路宵还是得低头哈腰些,哄着道:“我不想,你别生气。”
顿了顿,他又试着换了一种语气,“我只是怕连累你,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不能把你拉下水。”
“你不要怕,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穆关山果然态度软和了许多,恨不得声调低八度,在拇指姑娘讲话似的,“重要的是你摆脱那个魔窟一样的地方。”
路宵觉得自己好像把握住了什么,侧过头,眸中如一汪清浅泉水,带着月亮的小碎片,眼巴巴地望着他。
小声道:“谢谢你,关山,你真是个好人。”
“不,不用谢……”
穆关山挠挠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过他也没纠结,脚把被子一卷,闭上眼,快速说:“睡觉吧,不要想那些伤心事了,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说到做到。”
半夜被压醒,路宵终于理解了为什么这么小的房子,穆关山还要装一个这么大的床。
这人像个八爪鱼似的,手脚并用地挤过来,过一会儿又要滚回去,再滚回来,就这样往返折腾。
别说,他滚得还挺有分寸,至少没有刹不住直接从路宵身上滚下去。
好在路宵把胳膊和腿都放在外面,要不然今天得二进医院了。
他干脆一只手穿过穆关山的脖颈后,将人固定在怀里,一条腿趁着穆关山刚好整个人翻过来,死死压住他的大腿。
但怎么也控制不住这人的手,突然甩过来「啪」地一下拍在了路宵的肚子上,放着不够,还要隔着衣服揉了几下,又像抱枕头一样,搂上细腰,脑袋枕到了路宵的胸膛,蹭来蹭去地找个舒服位置才消停。
这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
路宵睁着眼,尽量忽略领口肌肤被短发扎着的感受,还有那只咸猪手,脑子里开始想别的转移注意力。
虽然刚重生没多久,但他重生之前的记忆太过混乱,夺权失败后,路宏宇将他囚/禁,给他注射的那些药物让他神经失常,连清醒的时间都是少的,更别提将一些不重要的事情重复回忆,让自己牢记。
而关于穆关山的,最清晰记得的,应当是他三番五次地在每一次能碰见的宴会上,都毫不掩饰地狠戾眼神和恶言相对的片段。
因为次数多,想忘干净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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