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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静静的补妆,一边补妆一边唱着小调,虽然隔着帷幔看不到什么细节,但是能判断出来他在做着一个什么样的动作。

这个人不仅在补妆,而且还在给自己带耳环、穿衣服。

衣服也不是男款,而是女儿家的衣服。

“他是女人?”应灼惊诧道。

时遇坚信自己的判断:“不,身体是男人的,但是……”

灵魂就不知道了。

他的一举一动看起来都十分柔和,说不出的万种风情。之前时遇在演出表上面看到了很多花旦的扮相都是司月。许多别的戏院大家也不乏那种男扮女相的戏子,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司月。

他的灵魂好像就是一个女子,只是错投了男儿胎而已。

歌声约来约尖锐高昂,仿佛要把耳朵都塞满似的。四周的气温也越来越冷,冷的仿佛是一把刀子,能够刮破人身上的肌肤。

时遇拿着怀表,看着表盖上面的名字,她想了想准备赌一把,握着怀表朝着人影的位置大声说道:“司月,你想再见到郁愠吗?”

歌声忽然顿了一下,虽然只是细微的一秒钟,可是时遇明白自己的这个方向对了。

不仅如此,时遇还发现,本来没有电的怀表居然秒针开始走动。时遇眼前一亮,开始回忆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个演出表,和之前在后台里面听到的那些纸人闲谈。

这个金怀表是昨天郁愠送给司月的,而昨天司月是……下午15点30分。

时遇哆哆嗦嗦地从被褥里面伸出手,扭着金怀表上面的按钮,一点点的把时间调回去。

当最后一根指针落在“6”上面的时候,室内的一切东西在那一秒钟之内恢复如初,就连尖锐而又刺耳的京韵小调,也开始变得柔和悠扬了起来,三个人沉浸在小曲之中,感受着歌唱者的心境。

郁愠今日大婚。

司月自尽而亡。

淮说起了自己在后台发现的客录表,几乎每一场司月唱《云追月》的时候,这位威震X城的大司令都会到座,有的时候甚至挥金如土,有的时候直接扔银票、有的时候直接礽金银珠宝,而昨天是把跟着自己贴身多年的金怀表也一并送了出去。

很多戏园子也不缺乏一些大客人,但是像郁愠这样出手阔绰的客人,倒是十分少见。

时遇总觉得,这可能不是司月的单相思,很有可能是一个双向奔赴。

可是,一切的阻挠都在于。

双方都是男孩子。

帷幔后面的“人”唱完了,时遇听到了一声低低地啜泣,但是它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忽然消失在了帷幔后面,室内的温度也恢复了正常。

就这样吗?

什么都没有了吗?

一点点提示都不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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