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郁张了张嘴,有些无力的闭上,过了片刻又说道:“是。”
简秋:“……”
算了,小孩么,说不过就耍赖。
这家伙只有在谢岚裳面前是个活泼开朗的乖崽崽,到了别人那就冷若冰霜跟个冰柱子似的,为防止被活活冻死,简秋没话找话道:“他铁了心要进悬壶门,你怎么看?”
夜郁:“公子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简秋:“……”
算了,对冰弹琴。
就在简秋宁愿被冻死也懒得再闲聊的时候,夜郁突然说道:“他很倔强,认准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要办到。”
简秋愣了愣,几度怀疑夜郁说的和自己想的根本不是一个人:“你说,清荷,倔强?”
……谢清荷性情温柔软糯,随波逐流,他与之相识十年,难道连最起码的性格还品不出来?
夜郁看了简秋一眼,仿佛尽数洞察他的内心想法,冷哼一声笃定道:“那是他装出来的,在无人的角落里,公子冷傲如松,凌霜若梅。”
“稍等稍等稍等。”简秋越来越懵了,他回想往昔种种,谢岚裳那柔软和善随俗浮沉的一面;再参照如今他性情大变,怒踹渣男,正面硬刚苏家姐弟……
好像除了“被夺舍”这个理由,也只有“从前种种尽是伪装”解释的通了。
“公子废寝忘食挑灯夜读,无论功法秘籍还是民间杂本游记,他无一例外尽数翻阅。曾有丫鬟问他为何如此耗神,生于富贵世家,即便一生碌碌无为也不愁吃穿,当个享受荣华的少爷多好?他却说,武不就,但不能文不成,多一样东西傍身他就多一条出路,即便他先天染疾只能享百年寿元,他也不要让自己“一无是处”。”夜郁看向简秋,“你试过一夜之间翻看百本古籍吗?”
简秋:“……”
光听都要吐了。
“好男不吃分家饭”,这是他这种只会贪玩享乐的纨绔子弟所不能理解的。
“如此,你还说他随波逐流?”夜郁掀开汤药罐的盖子,清苦的药香扑了过来,“认准的事情无论多难也要完成,因为一旦半途而废,就相当于嘲笑当初下定决心去做的自己,自己打自己的脸?这便是公子的傲。”
简秋哑口无言。
他好像真的不了解谢岚裳,整整十年,远不及人家的三个月。
“一叶障目。”简秋有感而发似的说道,“我以为他柔弱可欺不争不抢,其实他比谁都坚韧倔强,远的不说就说辟谷吧,我们这个年纪,一年一次已经不容易了,他倒好,每次我俩见面他都辟谷,这一年四季,他怕是三个季都在辟谷。还有啊,我原先觉得他是个单纯无害的小白兔,现在看他是个心机深沉的大灰狼,悄无声息的坑了谢岚雨一把,啧啧啧……表面凶的其实都不可怕,像谢岚裳这样光风霁月岁月静和的疯起来那才可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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