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两位长辈都十分感慨,穆医生拍着穆云的肩,好好地嘱咐了一通医德医风,穆云一个劲儿地点头
看了看穆星,穆医生又说:“其实啊,之前若不是阿璇定了亲,我也很愿意让阿璇也继续深造下去。如今的医生多,可女医生却很少。这几年里报考协和的学生里,女子也颇有几位,但最终坚持下来的却是寥寥。那位林巧稚医生,便是很好的一位。我心中,也总盼望着…”
穆云忙道:“阿璇现在没有婚约了,明年还能考呢。”
穆医生摇了摇头:“阿璇啊,现在心思已不在学医上了。”
他叹了口气:“当年,你和阿璇是为了你们的姑母学医;从今以后,你便是为万民学医了。”
穆星在一旁听着,原想说句俏皮话,听到这句,所有话登时都梗在了喉咙里。
她突然想起八月在姑母的墓前,说到学业时,自己的沉默。
刚回国去祭拜时,她曾对姑母说自己一定会在医馆好好学习,好好工作,一定不会让姑母失望。
当时的她,本以为自己下次再去时,能够骄傲地展示自己亲自操刀的第一例手术案例。
可她没有。
她…原是想要学医的啊。
宴席散场,众人都移步花厅继续闲坐,而穆星还要回书房整理账本,早早便退了场。只是她在书房坐了半个钟,摊在面前的账本却总看不进去。
账本上满是字迹,看在她的眼里,却是“消化系统病征诊断公式”,是“空气栓塞的应急预案”;一张张收益报表,也全都成了解剖图:颅内、心肌、肺部…
看的心烦,她将报表一推,想回卧室休息。不料坐到床边时衣带一甩,竟将床头柜上的牛奶带翻,玻璃杯重重砸在桌面上,牛奶迅速浸透了床头柜旁一叠摞着的书堆上。
“啊!”
穆星手忙脚乱地把书从牛奶滩里拿起来,候在门外的浮光闻声,也忙带了丫鬟进来收拾。
将书放到桌上用毛巾吸水,穆星见水渍浸透了好几页纸,顿时心中气闷,骂道:“是谁偷懒,怎么不将书放回书房去!”
丫鬟将玻璃杯和牛奶收拾出去,浮光过来小心地擦着书,又窥着穆星脸色道:“是我没留心,这书小姐你原说是要留着在卧室看的,这几个月倒一直没看,要不现在擦干净就收回去吧?”
闻言,穆星顿时一愣,她伸手拿过一本擦干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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