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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茵本来睡不着,但因为喝了郎中的安神药,三更之时终于模模糊糊睡了过去。
再睁眼,一缕晨光照进了小窗,淡淡的,带着一丝暖意。
她转头,却发现身边之人早已经起来了,急忙披上衣衫,赤着一双玉足就急忙去外间寻人。
郎君!
萧绪桓笑着摸了摸她微凉的长发,以为我走了?再过半个时辰才出发。
说着见她没有穿鞋,打横抱起她来,叫她坐在床沿,自己取了要穿的一身甲胄来,夫人替我更衣吧。
崔茵跪坐在榻上,直起腰身,还是不够高,干脆站了起来,替他穿好甲衣,最后替他整了整衣领。
屋外有脚步声停在了庭院中,大概是手下的将领来寻他,见房门未开,便知趣地等在院子里。
崔茵明明已经替他收拾好了,还是有些不舍,眼眶里酸酸的,不想被他发觉,便轻轻闭着眼睛,纤浓乌亮的睫毛微微颤着,藏住眼里的晶莹,柔荑一遍又一遍替他抚平衣领。
萧绪桓发现她正忍着泪意,本不想扰了她的情绪,等她慢慢平复,那只柔软细腻的手却颤抖起来,不小心蹭过他的喉结。
崔茵倏忽睁开了眼睛,见他眸色深沉地望着自己,以为自己戳痛了他,刚要抚过去,却被他捉住了手腕。
轻轻一带,她没站稳,跌到他怀里,身上的甲衣冰凉又坚硬,她想抽回手站直,萧绪桓却捧着她的脸重重亲了下来。
一刻钟过后,屋门被打开,手下忙迎上来,大司马,诸人都已在城门候着了。
那副将说完抬头见大司马站在阶上,夫人立于他身侧,眉眼柔情,眸光春色潋滟,一副恋恋不舍地模样。
等萧绪桓应了副将的话,垂首看向她时,崔茵忙将那丝不舍的情绪收回,怕他担心,勉强笑了笑。
夫人不必送了。
他怕她送至城门,会更不舍。
崔茵松开他的手,深呼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下来,那天我问你,是不是从前就见过我,你还没回答郎君,等你回来,定要同我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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