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替夫人担忧也只不过是人之常情, 只恐有心之人故意攀附。
但都尉官方才说,那女子是被大司马所救,大司马看她可怜,才主动纳了她。
荒唐!杨夫人笃定这女子在说谎。
但若是假的,又图什么呢?
崔茵摩挲着手里的簪子, 抬眸冷冷地笑了笑, 都尉大人, 那女子如今在哪里?
都尉官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回夫人的话......下官已经叫人看守起来, 如今正关在城门处。
既然她说自己是大司马的房里人, 又怀了身孕, 还不赶快请进来。
在场的几个婢女都慌张地左顾右盼,觉得夫人是生气了,但眼下的局面,好像也只有将那女子请来。
杨夫人叹了口气,毕竟夫人是在看过信物之后才变了脸色,她也信以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都尉官得了指令,赶紧跑了出去,去传手下,将那女子带来。
你们都退下,去将春草叫来。
崔茵将那枚簪子握在手心,玉容之上,因为愠怒而带着薄红,她转头对杨夫人道,姐姐且留下,陪我一道问问那女子。
杨夫人点点头,担忧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夫人,莫生气只是一枚簪子罢了,信物也能作假,那女子所言也未必是真的。
崔茵唇角轻翘,问道,姐姐也不信对吗?
杨夫人急忙道,自然不信!
过了片刻,都尉官押着一个年轻女子停在了门外,不等通传,那女子挣脱了人手,踉踉跄跄冲了进来,停到崔茵面前,缓缓跪了下来。
夫人,求夫人给妾身和腹中的孩子一条生路,妾自知低贱之身,卑如蝼蚁,什么都不与夫人争。
女子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模样娇美,哭起来楚楚动人,一副弱不禁风被人欺负了的模样。
杨夫人气不打一出来,想起身呵斥,却被崔茵笑着按了回去。
小娘子,你初来蜀郡,行迹可疑,我还未曾与你确认身份,你便哭哭啼啼以我郎君妾侍的身份自居,要我给你一条生路。
我且问你,堂上坐着两人,你一进门就扑到我身前叫我夫人,我与你先前可曾见过?你便这么笃定我是大司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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