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缠绵又霸道的吻。
真恨不得时时刻刻将他带在身边,殷于野目光深邃地望着床榻上的人,然后不得不起身准备出门。
沈韶棠眼神逐渐清明,没有半分痴恋,他静静地注视门口,心里已经有了另一番打算。
不久后,他的身体痊愈,却再也不在人前提起瑶山庙,他的记忆仿佛停留在很久之前,向平常一样去画铺干活,夜幕降临之前便回家。
画铺虽然生意不算兴旺,但是也不会过于冷清,他身心皆扑在画作上,别无其他。
而裘家除了少了裘宴之外,其他事物琐事都和从前一般,济心堂仍然坚持初心,加上殷于野救死扶伤,妙手回春,渐渐的也名气飞速增长。
裘家生活蒸蒸日上,沈韶棠的画铺也开得平淡踏实,时间不经意间在指缝间流逝,日复一日也过了两年。
还有两个月,便到三年之期。
这天,沈韶棠偶然听说,济心堂要派人去外地采买药材,由于济心堂人手不足,殷于野在考虑是否要让裘紫前往。
他懒洋洋地半靠在殷于野怀里,装作随意地说道:“三妹一个女儿家,孤身前往未免太危险,若是有个人护着更好。”
日光熹微,将凤眸映照得潋滟无比,眼尾的一颗红色小痣夺人心魄。
殷于野心头猛地颤了颤,忍不住顺着他的心思,食指指腹轻缓地摩挲他的脸颊。
“你想让谁去。”
沈韶棠脸颊贴着他的掌心,眸光流转向上,“我……如何?”
抚摸着的手指停滞,殷于野慢慢放下了手,只听沈韶棠带着几分苦涩的笑说道:“自从那次病倒以来,我没有再离开过这里,我……想到外面走走。”
他本以为殷于野会生气,但是对方却只是倾身下来,双手珍重地拥住自己,温柔地哄道:“等我将济心堂的事务处理好,出门散心也好,游山玩水也好,你想去哪里我都带你去。”
“嗯。”沈韶棠枕着他的肩膀,眼底却没有笑意。
七日后,济心堂。
殷于野清早吻过枕边人,便脚步轻盈地穿过街道,来到济心堂,对于“裘赫”本人来说,三点一线便是短暂有意义的一辈子。
可是,对于殷于野来说,凡人生老病死皆是咎由自取,他却要维持“裘赫”身份拼命救人。
这样矛盾又枯燥乏味的日子,在和沈韶棠相处的那些美好时刻相比,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因为大清早,裘紫带着几个伙计乘着马车走了,济心堂里显得格外冷清,殷于野提前忙完便沿着熟悉的路回家。
但是,当他站在屋门前时,却顿了一下才推开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所有摆设都和他早晨离开时一样,唯独少了那人的气息,甚至方圆百里内遍寻无果。
……
三辆马车前后行进在一条颠簸的道上,仔细看便能发现,马车的右下角刻着“裘氏”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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