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这一句的杀伤力也抵过那一万句了。不出所料,装娇弱的人立即起身,上手要抱人, 去医院。
苏垚利落地从另一侧下了床, 要去你去,快去看看你脑子有没有被烧坏。
自从两人闹掰之后,苏垚对周承泽说的每一句话里都透着一种不客气,这种不客气有的时候表现在语气上,有的时候就是单纯的语言攻击,大概是想要把她当秘书时憋在心里骂老板的话,全都给吐出来。
她想看到的场景是,他彻底黑脸然后甩门再也不回来,毕竟这位周少爷活了这么些年,还没有被谁当面质疑过脑子的问题。
周少爷不是黑脸,是脸没了,他把脸埋到了苏垚睡过的枕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垚垚,我昨天一晚上没睡,想出了一个小名儿,你来听听好不好。如果是女孩儿就叫橙橙,橙子的橙,如果是男孩儿也叫程程,鹏程万里的程,你觉得怎么样?他说完抬起头看着她的背影,幽深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任何疲态,锐利的眼神没有放过她身体每一个动作的起伏。
我说过起名字没你份。苏垚扔下这句就出了屋,周承泽看出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他仰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她刚才那慌乱的脚步,是不是可以给他那对半劈的50%概率再增加1%。
苏垚不是慌乱,是心虚,她曾经给一个抱抱熊起过一个名字,取了他中间一个字,在她当他秘书的第一年,她把内心所有吐槽他的话,都说给了那只抱抱熊,再后来,还有她的开心和难过。他确实是一个严苛的老板,可他也确确实实教会她很多东西。那只抱抱熊被她给丢在了酒店,在那个慌乱的早晨之后。
他刚才的语气里有试探,像是知道了什么,可她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那个叫承承的抱抱熊。其实就算知道了,她也没有什么可心虚的,世界上有那么多个cheng音的字,他得有多自作多情,才会往自己的名字上贴。
快十点,冯旭敲门进办公室提醒周总,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
周承泽起身往外走,看一眼冯旭,问, 怎么了?他脸上便秘的表情明显是有话要说。
冯旭立刻挺直身体回, 什么都没有。
冯旭觉得最近老大的心情有些阴晴不定,前一阵那就是暴风雨加龙卷风的前夕,脸不止是沉,都快赶上冬天的深夜了,近身三尺都要被冰山之寒所伤。近一阵又突然有一种焦躁的愉悦,冯旭想了很久才想到这个合适的形容词,面上是显而易见的焦躁,眼里又有显而易见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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