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应皇后派人邀孙粲进宫,没说原因,孙粲遂进里屋换了身银鼠皮褂子,下罩银红撒花褶裙,绣春将熏染上香料的金雀裘给她披上,又将鎏银香囊别在她的腰上。
牛车已停至府口,孙粲踩着凳奴上去,那车里头已点着香炉,小桌上摆着几碟子糕点,一壶补茶。
李嬷嬷将小手炉递给她道:“您可知入宫所为何事?”
“不知!”孙粲直着脊背,漫不经心地拂着裙摆,堪堪可见那绣着东珠的鞋尖。
素手微挑开帘子,红墙碧瓦,便是皇宫了。
她来过这好多次,往年宫宴,孙樊贞便会带着她与孙祁,这条路,她走过好多次了,却从未想过再来,是将以魏国公夫人的身份,也是应皇后的弟妇。
命运无常,老天待她……
到底是公还是不公?
“那车里坐着的可是魏国公夫人?”
这声音……
孙粲缓缓睁眼,可身子却丝毫未动,那外头的继续道:“那车里的可是魏国公夫人孙氏?”
“绣春!”声音微哑,却带着几分不耐。
牛车的帘子缓缓被掀起,那外头站着个宫女,不远处停着一翟车。
“这位可是魏国公夫人孙氏?”那宫女见着了孙粲,也不大客气,“我们贵妃娘娘想见见您,请夫人随奴下车。”
“见我?”尾音上扬,孙粲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那宫女,“下回吧,下回派人来府里传个话,兴许我会过来,好了!我们走吧。”
“你!孙氏,你好大的胆子!”那宫女厉声斥喝,可声音愈来愈弱,望着孙粲的那双眼睛,她近乎感到怯懦。
“孙氏?你方才说孙氏?”她微微抬高了下巴,微挑的眼尾透着些许讥讽,“区区一个宫婢也敢直呼我的姓氏?我倒不知这宫里的婢子竟这样厉害了,要不要我去请皇后娘娘出面评评理?”
那宫女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孙粲冷哼一声,正欲离开,却听见那极为娇媚的声音,令人骨酥手软,“国公夫人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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