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李明德是寒门一派的领导人物,若有他相助,无异于得到寒门一派的支持。
太子年幼,别说伴读了,就是启蒙都未曾开始。
孙粲望着小太子白嫩的胖脸,心绪复杂,现如今寒门一派不断壮大,甚至风头隐隐有要盖过士族的迹象,若那吴王真得寒门支持,只怕这太子之位……
“从前未出阁时,只知道我要护着二郎,护着他不受欺负,后来入宫为后,只知道我要巩固好自己的后位,这样,别人就不会看轻二郎,就没人敢去欺负他,痴子也好,常人也罢,都是我的阿弟,我必须要护好他才是。”应皇后起身,木窗微启,看着窗外的白雪怔然。
“自从诞下皇儿,二郎成婚,我以为我会轻松不少,可是我发现我错了,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实在难,太难了……”
应皇后的声音很轻,孙粲侧头望她,相比叶贵妃的娇艳,她实在只能用温婉或是端庄来形容,甚至是寡淡。
孙粲捏着小太子的手,忽然瞧见他脖子上系着的一块长命锁,那是她刚嫁给应冀时,恰逢小太子生辰所赠,听李嬷嬷说,大萧氏生前也命人打了一对长命锁留给她与孙祁,希望一对儿女平安无忧。
“阿姊!”孙粲忽然出声,引着应皇后下意识地转头看她,“这并非是件糟心事儿!”
“六娘……”
“叶贵妃不过宫女出生,无家族,无势力,靠着的不过是陪着陛下度过冷宫的感情,这既是她的优势,同时也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优势!陛下九五至尊,可既不是中宫嫡出,也不是先帝之长子,故而他最忌讳的恰恰是冷宫的那段日子。”孙粲抿了口茶水,看着应皇后发上的凤钗微笑,“叶氏不过宫女出生,苦尽甘来才做了个贵妃,您觉得她会甘心吗?”
“六娘的意思是……”
“娘娘可知昔日唐高宗之元后与淑妃如何被废?”孙粲微笑着拿手帕擦掉小太子嘴角的口水,“一则引狼入室,二则便是武后够狠,够绝!”
应皇后自然不是蠢人,片刻道:“六娘以为若有凤殿易主之说法流出,该会如何?”
“无关紧要的留言,如何引起陛下重视呢?娘娘,您要做的,便是大肆夸奖吴王与陛下当年的风姿如何相似,甚至不逊色于唐太宗与玄宗!”
“六娘啊六娘,我终于知道阿耶为何坚持要为二郎尚你为妻了。”应皇后悠悠叹了口气,此事若真成功,那叶氏与吴王必将永无翻身之日,而即便失败,谁也寻不出她一点过错。
毕竟她只是在恰当的场合 说了恰当的话而已啊,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如何怪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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