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粲有些怀疑,那裴郡主若真知道些什么,只怕是崔洁英那得了的消息。
那日寿王府夜宴,她是瞧见崔洁英与裴郡主在说话的……
回去路上,应冀因为喝了酒,脸上有些红,要伸手去搂她,被孙粲躲开了,蹙着眉道:“好浓的酒气,莫不是醉了罢!”
“就那些玩意也会醉人?我便是喝到明日也不会醉!你又嫌我,嫌我脏……你嫌我!”
“你又发疯,仔细些,别吐我身上!”
“吐不成,我便是吐自己身上也脏不到你。”
“日后少喝些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孙粲知他是难受了,便拿了帕子给他擦汗,“上回也是,醉醺醺地回来,沐浴时候还睡着了,我差点以为你是死在那桶里了!左右我的话你说不听的,嘴上说着好,转头便抛在脑后,又痛痛快快地跟人喝上。头又痛了吧?你靠着我,我们挨着,你靠我身上眯会,等到家了我喊你。”
“你不嫌我了?”
他嘟囔似的睁开眼睛,凝着妻子道:“我怕脏了你的衣裙。”
“莫说些虚的话,你若是能少喝些酒,脏了我所有衣裙也好的。早知道喝了醒酒汤再回来的,这样你也舒服些。”应冀枕着她怀里,闭着眼像是睡了,而孙粲轻轻揉着他的头,时不时用帕子给他擦汗。
“时候晚,你的身子熬不得夜,能早些回去便早回去。虽说夜里睡在孙家也无事,可有些东西都在家,来回去取也麻烦。”
“你想得这样细,怎么不想想你吃多了酒,我恼了,该如何呢?你旁的事情瞒着我也罢了,我只当不清楚,不做声。可你自己数数,自打你回了京,多少次吃醉了酒回来的?第二日头又疼,人也没精神,何苦来哉。我说多了也无趣,你听着也烦,左右当我多嘴,你听听就罢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出去哪里是我一人说了算,大伙都喝,唯独你一人傻愣愣坐着,这又哪里像话。好六娘,你放心呢,我也不傻,若真不舒服了,自然是会走人的。你别恼了,我头可疼了,你给我揉揉吧。”
他是嬉皮笑脸的,孙粲叹了口气,知他平日出去也不容易,虽说如今在外是御前的红人,可实则多少辛苦是自己知道的。
“过几日配个醒酒的香料,到时做个香囊,我女工不好,要不让李嬷嬷她们做,你只管用就是了。”
“东西贵在心意,岂非美丑。我只爱用你做的,其他那些没意思。”
孙粲终于笑了,事实上她早做好了香囊放着,只没说出来罢了。
“既如此我便做了,到时可别嫌,否则我可不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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