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蛇……是蛇咬了我!”
孙粲忍着恶心闭眼道:“那蛇来得蹊跷,恐是有人故意为之。”
“确实有蹊跷。”应冀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我若是没有猜错,该是卢氏余孽所为。”
灭门那日,其实他漏了一个在外求学的卢十六郎。
而如今,那卢十六郎人就在南疆,听闻已与南疆本地部族的女子成亲。
孙粲的神色实在颓倦,方才的梦里也是一堆的蛇,蛇爬上了她的床榻,死死勒着她。
好一会,才听她道:“卢氏……卢氏与崔家关系不浅,只怕其中崔家也有参与。”
“此事我已上报宫中,自然有人调查,且……”应冀避开脸踌躇着说道:“过几日我便要带兵攻打南疆,卢氏终究是一隐患,不得不除。”
“什么时候走?”
孙粲睁开眼问他。
“还未定,约莫也就这月了。”
“知道了。”
“你生气了?”
应冀小心问她,自己心里也有些心虚。
“不曾,我只是在想一件旧事。”
屋里燃着的是安神香,孙粲往后靠了靠,待把事情理清楚了,才继续道:“早些时候,卢氏的一位郎君外出游学,不想路上碰着个异族女子,二人心生情愫,竟私下定了终身终生。可那会卢氏还未衰败,也是大族,哪里会同意这种事。于是族中派人将那郎君抓回了帝京,强行分开了这二人。那女子是痴情的,竟也跟着回来,宁做婢子也不肯走。而不久,那郎君突生怪疾,不日便死了。”
“那女子呢?”
“不见了,这便是最怪的,听卢氏的下人说,那郎君死的当晚,曾见了女子一面,天微微亮时,便死在了榻上。他的死相极其恐怖,浑身上下并无一点好肉。”孙粲顿了顿,视线与应冀交集上,二人心照不宣地笑了,“对,那女子便是南疆之人。当年其实闹得好大,只不过被卢氏压下来了。听闻那女子离京时怀了身孕,而后几年孩子秘密被接回。”
暴死的郎君也不是生了怪疾,实则就是变心被蛊反噬了。
“南疆与卢氏早有勾结,只不过明面上少有人知。过几日我让阿祁去打听打听,他必然有办法弄到消息。”
这事交给孙祁是最好的,孙粲记得孙樊贞的书斋里便有一本不对外公开的秘事录,那本记了许多事,便是孙氏族人也不能轻易翻看。
那秘事录里便有记着卢氏当年强压下来的密案,大抵是能给应冀提供些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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