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的是两进院子,前面是厅堂外庭,进得院落后,便是主人所住的内宅。在吃过团圆饭之后,何夏墨唤了管家进了书房。
两人在书房上对坐片刻,直到管家出现不安的神色,才开口道,“萧叔,我知你以前跟着爹做生意,经商上难不倒你。这是五百两银票,你收着,做个经商本钱,也好养家活口,置的田地,自有佃户耕种,你们收租过个平淡日子是无妨,若日后生得一女半子的,要教导成人,开销自会更大。”
管家惊得站了起来,脸上满是不安,“小姐,这万万使不得,老爷当年……”
“你先听我说。我是有条件的。”何夏墨毫不客气地打断每次说正事,管家必来的推却戏码。见得何夏墨眉头皱得死紧,管家知道这是她不耐烦的象征,便不再打断。“日后我四处游历,说不准会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能时时去给爹娘扫墓,为人子女者,岂能不尽孝。这个钱,既是给你的本钱,也是让你们有个养家的依靠。日后你和奶娘的子女,便算是萧家的旁支,须得年年给我爹娘扫墓上香,替我这不孝女尽个孝道。二来,若是日后我游历归来,也算还有个依靠。”何夏墨适时地摆出了哀戚的表情。心里暗暗发笑,这招对管家和奶娘最为有效,他们根深蒂固地要效忠萧家,只要是对萧家有利的事情,必定不能推辞。而虽然她对这具身体的生身父母毫无亲情可言,但是既然借用了人家的身体,便要替人家尽孝,在其位,谋其政。
而另一方面,她盘算了下,扣掉留给管家的五百两后,身上的银两已不足一千两。身边还有些珠宝首饰,和管家奶娘合计了下,萧府原来备的嫁妆,稍微大件的,在洛阳就偷偷当掉了,不好拿出去当掉的,就扔在了刘府,加上刚到洛阳时,刘府送过来的一些精巧物件,还有除去从萧府带去的,大约价值有一千多两。从萧府原来的备的嫁妆中,挑选了几件适合奶娘用的留着,再选了两件精巧细致的,价值高的,作为萧府旁支的传家宝外。其余的将一些朴素一点的,既适合男装用,又便于携带的自己随身带着,又选了一两件给了管家,萧林和绿竹。其他的全交给管家拿去当掉。
小城里当不起太多贵重物,年后管家张罗生意的时候,时时要外出到稍大的城市进货补货,一来而去便处理好了。直到三月初何夏墨带着萧林绿竹启程时,身上带的银两,约略有一千五百两。管家帮忙换成了各种款额的银票,随身只带了几十两碎银,便开始了何夏墨的逍遥山水之旅。
何夏墨在现代是生于南方,南方的海看得多了,却一直没有机会去大连,青岛。在唐朝时,北方交通主要靠马,而南方交通却是用船的多。所以刘家驿帮生意在北方独大,却一直没有扩展到南方,刘家少主刘若谦的逃婚路线,大抵也是会一路南下。现在若是启程南下,若是刘府发现萧府之人离家,良心发现寻人,在南方被专心找人回去的机率更高。而在北方,正好是切合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的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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