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哭够了,抬起头来找纸巾擦眼泪的时候,才发现曲多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正站在过道里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我历史卷子忘记带了。曲多多解释了句,从自己桌洞里翻找出来她要拿的卷子后就离开了。
还没走出教室,曲多多又回头,说不清是出于什么态度,她跟安然说:你喜欢吴漾的话那就去考Z大啊,照你现在的成绩,你连Z大文广都考不上。
她说得那是Z大合作办学的一个民办学院。
直到曲多多走了,安然还在想着她说的话,对,她要考Z大,考上了才能有喜欢的机会。
后来她开始玩命的学习,她无视那些女生对她的不友好,一门心思的要考Z大,要离吴漾更近一些,也要忘却学校带给她的不美好感受。
她喜欢学习,学习使她快乐。
她也喜欢吴漾,虽然这喜欢好像带给了她麻烦,但也同样是这喜欢让她短暂得到了救赎。
*
安然,安然醒醒,到学校了。耳旁响起的声音把安然从梦里叫醒。
她醒的时候眼睛水润润的,吴漾只以为她疼得流眼泪。
她下车,离寝室只有两分钟的路程。
吴漾不太放心地问她:能自己走吗?要不要我背你?
安然摇摇头,她还没从梦里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当年她没有怪过吴漾,现在更怪不到他头上去。可是道理是一回事,在当事人面前委屈是另一回事。
她委屈了,想立刻逃离,不用了,女寝不让男生进,我自己能行。
说完她连再见都没跟吴漾说,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回寝室楼了。
安然这一晚睡得极不安稳,平时没有痛经的习惯,这次却疼得直不起腰来。第二天的训练复盘完全是硬撑着去的,金教练感觉她状态不对,让她去医院看看,及早治疗以免耽误比赛。
安然从善如流,训练包也没背,两手空空地走了。
还没走出校门,就被迟允追上,手里还提着她的包。他刚才去垒球队找她,她们跟他说了安然不舒服,他立马就跑过来了。
你就站在这里不要动。迟允把训练包放在她脚边,叮嘱她。
安然不自觉地接了那个梗:你去买两个橘子?
她说完意识到不对劲,她这不是主动给自己找了个爸爸吗?不过这梗迟允没接住,那篇《背影》迟允也没读过,安然发现有时候没文化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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