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觉得自己真是脑子有坑,才会听他鬼扯这么半天。
你呢?迟允忽然反问,师姐你有没有喜欢过的人?
安然几乎是立刻就回答了,有。
不只是喜欢过,而且还喜欢着。
医院里人来人往的声音嘈杂,不时还有躺在病床上被推着往不知道哪里跑的病号。在这样的背景板下,他们诉说着一些少年心事,彷佛抽离在现实之外。
迟允语气酸溜溜的:那这个人可真好命。
安然觉得他的形容词总是与众不同,她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个人的名字了,喇叭里忽然喊了她的号,连喊了三遍,催着她赶紧跑去诊室看病。
其实等在医院里的时候,闻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安然就已经觉得缓解了很多。
医生给她开了调理的药和暖宫贴,在她的要求下又开了一盒止疼药。医生让她好好休养,她却打算把比赛打完,不想缺席最后的赛场。
她说过,垒球带给她的很多,她不想遗憾收尾。
迟允在体育馆又看到训练的安然时非常恼火,他以为是金教练强迫安然打比赛,跑去跟金教练理论,说要打市长热线投诉,还要找妇联维权,揭发金教练虐待童工。
这么一通风马牛不相及的指责说完,金教练送给他屁股一脚,把人踹走了。
安然被他在窗外挤眉弄眼的耍宝样子逗乐了,拍了一张挺模糊的窗外他的大脸,发了条朋友圈:弱智儿童欢乐多。
这条状态点赞的挺多,还有人问帅哥的联系方式。
迟允也评论了:干嘛发我丑照!我不要面子的吗?
安然回复他:不丑,还有人花钱买你电话号码呢:)
迟允:价格定高点,别贱卖。
他俩的共同好友不是特别多,但有一个人目睹了他们的全程互动。
吴漾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毛病,好像在知道Aran那个号是安然以后,就经常会看看她的朋友圈。她是个把朋友圈当日记本用的人,多得时候一天会发三四条,然后在第二天全都删除,也可能是隐藏仅自己可见了。
总之,如果当天没看到的话,第二天就看不到了。
所以他偶尔回完消息没什么事的时候,会点进去看她在干嘛。
昨天她发了一堆药的照片说要尽快拉满血条,今天她就定位在体育馆骂迟允是弱智了。那条状态下面最后一条是迟允跟她说:训练完跟我说,去格子铺看看啊。
安然没有再回他,可能去训练了。
吴漾放下手机,打开文档写论文,可心里又有些不踏实。
说来奇怪,他那次在操场上被安然打到脑袋就觉得她看起来有种熟悉的感觉。一开始他记起她是那晚大屏幕上唱歌的人,可是随着额头上的包越来越小,大脑好像也在自动修正一些记忆。
比如他或许在更早之前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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