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漾妈妈生意上还有点忙,约好后面送魏秋走的时候再过去看他。
搞得魏秋才是他们亲女儿一样。
他跟在王教授身边,漠然看着飞机窗外的航站楼变成火柴盒大小。
一扭头,好像还是跟安然一起回家那次。他记得她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用脸贴贴他的脸,软软地说,别生气了好不好?
吴漾闭上眼睛,想把记忆里关于她的画面挤出去,却浮现地更加清晰。
她就这样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眼前,却又触不可及。
安然知道他今天离开,迟允那个大喇叭尽职尽责跟她通报吴漾的行程,大概是还不相信他们就这么真的分手了。
快放暑假了,初夏午后的教室照进来的阳光昏昏沉沉,好多坐在后排的同学都趴下了脑袋。
安然靠窗坐着,看着窗外的绿的发亮的树叶,好像那些叶子缝隙之间还有飞舞的灰粒。
一架飞机从远处划过,云朵被拉成了长条。
安然想到,那个人曾经是自己来这个城市,来这个学校的理由。
但是现在那个人不在这里了。
他去到大洋彼岸,没法再和她同一个时间看月亮了。
安然觉得这个夏天如此燥热,她的青春在一片蝉鸣声里就此落幕。
三年后。
又到毕业季,北城热得仿佛蒸笼,柏油马路走起来黏脚,用力踩下去就像要深陷其中。
安然叼着半根冰棒,蹲坐在体育馆外面的有风的楼道口,满头大汗地回复迟允短信:收到收到,下班就过去!
曾经的短发已经留长,毕业一年,她成功留在台里,成了一名体育记者。
说起来,这个岗位最开始的实习机会也是来得很巧。
大四她最后一次代表学校参加垒球秋季赛,获得冠军后的赛后采访,身为安然师哥的记者因为着急上厕所,拜托安然先替他顶一会儿。
于是安然拿着话筒自问自答,气氛愉悦地完成了对队友们的采访。
恰好这事被主任看到了,后来校招的时候主任钦点了安然的简历,把人招进台里来实习。
吃完冰棍,她又跑回混采区,找到她刚抽好小烟的摄影大哥,继续把采访工作完成。
等到收工离开的时候,天边已经满是红色的火烧云。她对着西边落日拍照,发到朋友圈打卡心情:火红的太阳刚落山,今天也是勤劳小安~
迟允评论:速来,鲅鱼饺子没了!
安然查了一下打车过去的时间和坐地铁的时间,考虑到晚高峰有可能遇到漫无边际地堵车,她决定坐地铁赶去迟允的毕业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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