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瞧着苏一箬那不知情爱为何物的娇憨样子,明儿又发起愁来。
收拾妥当后,主仆三人便去了郑府待人接客的明辉堂。
一刻钟后,黄氏与郑心柔相携着到来,郑子安则缀在最后头,穿了件墨青色鹤纹长衫,立在远处一眨不眨地望着苏一箬。
苏一箬未有察觉,只躬身与黄氏请安问好:见过大舅母。
黄氏冷哼了一声,斜眼瞥见苏一箬今日未施脂粉,上身的衣衫也素净的很儿,堵了一夜的心这才略微安定些。
只是瞧见她珠灰色宽大衣衫下都掩不住的婀娜身段,黄氏精明的眸子里又掠过几分冷意。
昨日儿子趁着夜色来了自己的院子里,跪在他父亲的牌匾前赌咒发誓,若是九月里他能蟾宫折桂,便让自己允了他和苏一箬的婚事。
黄氏那时拗不过儿子,又因为亡夫的牌位勾起了些伤心,便一时松口答应了下来,只是隔了一夜,她的脑子也清明了不少。
她一个寡妇好不容易才将儿子培养成才,眼瞧着儿子年少有为,十年寒窗苦读即将功成名就,若是能娶了镇国公家的嫡女,往后的日子不说一步登天,总也能官运亨通。
可这孤女苏一箬能给儿子什么?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清苦翰林之路?还是半点助力都给不了的苏家亲戚?
思及此,黄氏心里又添上了几分对苏一箬的厌恶。
走罢,别误了时辰。黄氏说罢,便带着郑心柔上了前头那辆翠帷马车。
苏一箬与几个有头有脸的仆妇同乘后头那辆素帷马车,郑子安则骑马前去。
到了大国寺山脚下,郑家的马车与京城里其余世家豪族一般将马车停在了一处宽敞的户棚处。
为显虔诚,前来大国寺上香的女眷或男香客皆要从山脚下徒步走上山顶。
苏一箬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身子骨素来称不上好,起先走的那几十步还算平稳,到了后头已是娇汗连连、气喘吁吁。
郑子安在前头搀扶着黄氏与郑心柔,时不时地往回瞧一眼缀在后头的苏一箬,清俊的眉眼里尽是担忧之色。
黄氏见状则掐了一把郑心柔的细腰,郑心柔立时便哎呦了一声,将郑子安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一行人好不容易才爬到山顶,苏一箬便靠在明儿的肩上喘气休息,恰好立着的地方是块松动的石阶,明儿一个滑步险些跌下去,连带着苏一箬也要被她带得跌下山崖去。
郑子安听得明儿的惊呼声后,立时便回了头,便正巧瞧见苏一箬要跌下石阶的这一幕。
他的神魂皆被这一幕吓得移了位,可所处的距离太远不够他奔过去将苏一箬拉回,他只得惊呼出声:一箬。
周围的人皆被郑子安这一声惊呼给吓了一大跳,待她们去瞧郑子安手指的方向后,便见苏一箬整个身子如被风吹乱的野草一般要落下台阶去。
往后可是几千步的台阶,这般娇娇弱弱的女子摔下去不死也得落个残疾。
恰在这时,不知从何处奔来一个小厮,电光驰骋间竟往下跌了两层台阶,抬起双手扶住了苏一箬的肩膀。
苏一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失重感给吓得连声呼救也喊不出来,她往山崖下倾倒,当下便万念俱灰,只觉得自己必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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