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槐眼底的不安立刻消失了,故作不耐烦地将书包甩进我怀里:幼稚。
从小到大,没有一刻把我放在眼里的亲生爹妈,一发现我变成了有钱寡妇,立刻拖家带口地前来投奔我。
莫槐冷冷道:无所谓,让他们住进来吧,我可以搬出去,反正他们才是跟你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外人。
我疑惑地瞪他:发什么神经呢?
然后,我按下对讲机,笑眯眯地通知保镖:把那群老老小小扔出去,永远不要再让他们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对,是永远。
莫槐眼中带着不解。
我冲他眨眨眼:从此以后,我的家人,只有你一个。
那一刻,盘绕在少年身上已久的忐忑、彷徨、无助,忽地消散了。
他与我四目相对,轻轻地,认真地,点了下头。
白天,家里有保姆打扫和做饭,到了晚上,偌大的房子里便只剩下我和莫槐。
走出阴影并没有那么简单。
有很长时间,每次我一闭上眼,就能看见满脸是血的莫沉。
偶尔,他怀中影影绰绰地,还会抱着一个死胎。
那是我们的孩子。
我试图靠近莫沉,身体却动弹不得。
我只能站在原地,远远望着他,问:老公,宝宝长得像谁?把他抱过来给我看看。
没有人回答我。
睁开眼,我看见莫槐正站在卧室门口。
瞄了眼床头的闹钟,现在是凌晨。
我很困。莫槐声音泛着沙哑,但我怎么都睡不着。
需要阿姨给你讲睡前故事吗?我随口开了个玩笑。
可以试一下。他点点头。
然后,他走到我床前,径直躺了下来。
所以人不能乱开玩笑。
我很想把他踹下去,警告他不要随随便便爬上异性的床,然而看到他脸上浓重的黑眼圈后,抬起的脚又默默收了回来。自从他爸去世后,他就一直在失眠。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