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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槐坐在床上,轻声说:以前有段时间我经常不回家,就是留宿在这里,一个人躺在这张床上,整夜整夜地想着你。

我注意到床头贴满了一整面墙的照片,每一张都是我。

从二十几岁,到三十几岁。

懒懒抽着烟的我,对着镜头竖中指的我,笑容张扬的我,扮可爱的我。

有些相片我早已忘记是哪一年拍的,却都被他悉心珍藏着。

我轻叹:你真是有毛病。

莫槐低笑,将我拉入怀中:现在是休息时间,陪我躺一会儿好吗?

我没说话。

他将我缓缓压倒在床上,嘴唇贴上我的脖颈。

屋外的人应该怎么都想不到,在他们心中辛苦抚育继子长大的我,此刻正躺在继子身下,被他扯开衣领,解开衣扣,吸吮着我颈部的每一处角落。

我抬手捂住脸,觉得自己无耻极了。

莫槐停下动作,拉开我的手,拧起眉:告诉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还是沉默。

莫槐观察了我一会儿,语气变柔: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立刻瞪向他:怎么可能?

莫槐专注地盯着我,认真解释:小麦只是我一个可靠的秘书以及朋友而已,没有半点其他关系,她知道你是我最在乎的人,刚才是故意去逗你的,我已经教训过她了。

故意去逗朋友喜欢的人,小孩子才会玩的把戏。

是啊,他们也的确还是孩子,比我小十六岁的孩子。

不过,我很开心。莫槐把玩着我领口的扣子,你会吃醋,说明开始在意我了。

我望着他,轻声说:莫槐,我一直都很在意你。

莫槐微微一愣,眼底泛起无数种情绪,惊讶,欣喜,雀跃,期待。

因为我们是家人。我继续说,你忘了吗?我们是彼此唯一的家人,是永远的继母与儿子。

欣喜瞬间从他眼中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灰暗。

希望破灭的滋味,痛苦到,让人宁愿从未拥有过希望。

宁愿,永久地沉溺于绝望中。

吃醋。

我当然有吃醋。

当他与同龄女孩站在一起,看上去是那么般配,那么青春洋溢。

无论如何,都比跟我在一起要般配。

然而比起吃醋,我心中更多的,却是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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