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轻佻:你这么会教人,挺适合当老师啊。
池沅眉眼弯弯:是嘛,我也想当老师。
那就当呗。
她摇了摇头:我妈想让我走科研方向。
那你自己怎么想的。
池沅放下手中的红笔,整理他改错的卷子,放在一旁。
我的想法对我妈来说,不是特别重要。
快十二点了,两人停止交谈。
睡觉前,池沅特意让酒店人员拿了新的被子和床单来换。
为了不让别人想多了,她在房间门口就接过酒店人员拿来的被褥,自己给陈浮己换的。
熄灯后,房间里不算寂静,雨声顺着玻璃窗户不断跳跃着,淅淅沥沥,不曾间断。
池沅,你没你面上这么乖。陈浮己翻了个身,忽然来这么句。
真的乖的话,根本不会跟他这种混子产生那么多交集。
黑夜里,侧躺着的池沅身体不禁怔住。
一时她忽然想,自己是为什么非要想着把陈浮己拉回正道上来。
只是因为是把他当成朋友嘛,或者是见他家老人可怜,不愿陈浮己一世混荡。
还是因为她极有规划而又平坦的十八年里,从来没有出现过陈浮己这种有着不可一世反骨的人,所以她贪恋且执拗地试图改变着他的人生轨迹。
这是她做过最有主见、最出格的一件事。
某种意义上来问自己,她羡慕陈浮己吗?
一点也不,这是和她人生完全背道而驰的一个人。他父母双亡,身世悲惨,家境也不好,日子过得如污水浑浊,叛逆又浪荡。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偏偏有着让人不禁想要靠近的朝气生机。
池沅,早点睡。
嗯,晚安。
*
刚才那家台球室街角巷口
汪东洋和林强他们站在拐角处,把徐昭给拦下。
徐昭也没非要过去,站在那儿,等汪东洋说话。
汪东洋站的位置没什么光线,旁人都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得到他的说话声。
听说你在追秦菲。
徐昭听着,笑出了声,活脱脱一副吊儿郎当的二世祖模样:汪东洋,你sb吧,那是陈浮己前女友,又不是你前女友,你他妈着急个什么劲儿。
刚才在桌球室里,就跟他各种不对付,敢情是出来了为这事儿找他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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