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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那是因他经历得多,他爱迦叶,故而他也宠你。同样因为迦叶,故而他也宠我。

桑问伸手抚过木箱上斑驳痕迹,喜欢他是不可避免罢,毕竟连迦叶也脱逃不了的人,到你我,又怎么可能不被之迷惑沉溺?

我点点头,也是。

桑问突然站起身来,闲话就不多说了,我的来历就这么清白简单。待舟魂魄养好,便会由文劫护送回西海去,而我自然也回我的雪山,回去之前兴许还能陪你一同耍玩些时日。还有,我知道你十分好奇为何自己会同迦叶长得一般,可你与迦叶的干系实在不好由我来说,将来机缘一到,你自然会明白。

他说这话时眼里蕴满叹息,整张容貌也如被烟笼雾罩。

其实我现下也不太好奇了,听你一说起,我已然觉得自己幸运许多。我这株草虽然爱臭贫,也不学无术,可素来自认为还是有个优点,那便是不贪。

一晌贪欢,那是梦中歌。于我无益,对我的感情也毫无助度。

桑问颔首,那咱们准备施术罢。他打开桌上的木箱,老旧开阖声起,我探首去瞧,里头一应大夫用具都齐全得很,银针罗列,粗至尾指,细如毫发。甚而还有许多我都不认得名的药瓶,一股陈年旧香盘旋其上,十分熨帖。

原来你也是个深藏不露。我感叹,这年头,难得手中有趟好手艺,却一个个儿都是藏着掖着不愿拿出来。

久病成医,却能医不自医罢了。

桑问取出一枚约莫半片稻草杆粗细的几寸长空心银针,头尾锋锐尖细,中间微有圆拱,我支额瞧着,想必他便是要拿这枚银针来戳我心头。

果真,桑问一边在灯火上燎银针,一边回头朝我递来一节乌木,道,外头冷得很,你不必将衣裳都脱了,敞开些就成。再有,待会儿估计疼得很,你千万要忍住,不成就咬着它,这木头有些年头了,挺容易上口。哎,毕竟是这仙人心头活血,就是自己生命本元,怎么会不痛。

我掂量着他递过来的木头,心中好笑。卷起衣袖,又解开前襟,从容露出左边胸膛,极其自恋摸了两把,啧啧,我自己养的这一身倒很是水嫩软滑么。

侧首看向美人榻上的楼熙,他此刻倒是睡得安逸,眉梢眼角带着倦意,似乎这几日都没好好休息。唔,不知到时候阿玉魂魄离体,真正的楼熙到底是个甚么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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