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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甜一梦,她恍若又回到了那个飘雪的倚梅树下,懒坐闲庭的日子。

他松着下朝还未及换下的朝服领口走过来。看见她撑起的纸伞,淡笑着用手拨到一旁。

不冷就略站站,冬雪寒梅,本就是最好的景致。娇妻在怀,就这么一不小白了头又如何?

公子如玉,白首之约,一眼望进那深眸,便是穷其一生的守候。

难得的一个好觉,便是如自浮生偷来的半日清闲,让两人都睡的那样香甜。

清晨的第一缕霞光破晓而出时,打在镂花的窗棂上,隆冬之月也感温暖和熙。

然而这样的晴天之下,也并非每个人都有这份好兴致的。

就比如站在廊下,端着脸盆,同大春大眼瞪小眼的招财就在苦恼着,到底,该不该去叫门。

这个时辰,正经是该起了。

再不进去伺候,里面那两位当大人的,应卯可都要迟了。

但是他扒着耳朵听了半晌,也没听见屋里有动静。

连夫人昨儿晚上上吊没死成,起的也满早。乍一看就守在门口的两个傻子和手里两份梳洗用具,楞了一下。

宁初二昨儿晚上没走?

招财和大春摇头。

在屋里...睡的?

两个人点头。

她就皱了眉头,啧啧叹息。

来那个也睡了?

她怎么记得,昨儿招财说那碗补血汤药都让她那儿媳妇给喝了?

招财和大春这才明白过来,此睡非彼睡,当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脸红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事,他们怎么可能知道?

...守夜的也没听见点动静?

要说这人上了年纪,也改不了偏爱八卦的毛病。您瞧瞧连方氏那一脸纯看热闹的架势,哪里有半点当事人是她亲儿子的觉悟。

招财挺不好意思的低垂着脑袋。

昨儿小爷不让守着,就都撤了,奴才也不知道这里面.

都干了点啥。

连方氏默了默,惦着脚往里面瞧着,催促二人。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你们倒是叫门啊,再耽搁下去,等下都得迟了。

您那是担心迟不迟吗?

大春和招财也没敢说话,抬手敲了两下门扉。

爷,可起了?小的们进来伺候。

里面安静的没有半分动静。

还是没人应。

连方氏心里琢磨着,自己儿子忒不像话了点,一点也不懂怜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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