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子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满是兴味的微笑,“当然可以,换个形态掩盖好气息就行。”
吃过晚饭之后他们开始做准备,辛渐冉身上防身的东西一个都不能留了,只贴身放着几张防身的符箓,时溪的魂魄也附着到了小纸人的身上,会藏在辛渐冉的衣服里,好酒子特意让阴差去闫无身上切了点魂魄回来,用来更好地进行伪装。
辛家父母知道儿子要去面对他的劫难了,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他们满心都是担忧和恐惧,然而对着辛渐冉,他们却只能说:“注意安全,爸爸妈妈等你回来。”
他们的手握得那样紧,生怕再失去他一次,辛渐冉看着他们眼底闪烁的泪光,终于张开手,重重地抱住了他们,“我会平安回来的。”
施怀熹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嘱咐说:“万事小心,过了这几天,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辛灼站在施怀熹身边,等辛渐冉站直身子后,他按了按辛渐冉的肩膀,“就当是实习。”
辛渐冉失笑点头。
好酒子等他们寒暄完,变成了一团黑色冰凉的雾气卷起辛渐冉,兴致勃勃地说:“我们出发啦!回见!”
程听快要疯了。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他却只能龟缩在这里等着消息,他紧紧咬住自己的指节,新渗出来的血都是冰凉的。
明明本该是像探囊取物一样轻松的事情,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困难?
细想起来,从辛渐冉回家那天开始,变化就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辛渐冉脱离了他的视线,变得越来越难以掌握,他本来是想着等到了时间把辛渐冉哄骗过来,然而中途,当他又一次派使鬼去医院的时候,却发现时溪已经不在医院了。
他当时就心生警惕,怀着这份警惕心发现了监视他的阴差,找到机会就立刻躲起来了。
他知道出事了,当初收完时溪魂魄的时候,他是想把时溪的身体毁掉的,反正是没有用的躯体了,留着也怕时溪之后会多想,然而当初被他诱骗的医生却连他也防着,一直都牢牢守着病房,以至于他现在都不知道时溪的身体去了哪里。
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他青白着一张脸,觉得一切都奇怪极了,冥冥之中有种直觉告诉他这一切本不应该这么艰难的。
他当初就不应该放辛渐冉回去!
时间越来越近了,错过这一次,他还要等多久,他还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牙齿深深地陷入血肉里,程听青白着一张脸,眼睛像是两个黑窟窿,他魔怔了一样念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阴寒鬼气袭来,程听连忙抬头,惨白的光下出现了那道熟悉的黑雾,黑雾随意地把一个人扔到了沙发上,程听定睛一看,正是辛渐冉!
他立马站起身靠近,本来都做好了被灼痛的准备,却发现辛渐冉身上那些防身的东西全部被取了下来,程听检查完他的身体状况后欣喜地跪了下来,连声说:“多谢教主!多谢教主!”
他说着,脸上又闪过狐疑,很快被笑容盖了过去,“但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吗?怎么耽误了教主这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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