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懒得理他。
可段星敛就像才给他印下标记似的,此刻黏糊得紧,一直跟在裴翊身侧前后转悠。
等到最后,他又实在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你……真的不觉得舒服吗?”
这种人生大事,他肯定不可能只顾着自己的感受,得双方体验都达到相同的高度才行。
不然以后就只能多加磨合了。
裴翊刚刚洗了脸,精致干净的脸上挂着欲坠不坠的水珠,他闻言愣了一下,耳朵尖有点发红。
可裴翊一贯不是委婉含蓄的人,也说不来心口不一的话,即便是这种事。
所以虽然裴翊心里觉得说出来有些羞耻,可最终还是直言道:“舒服。”
听到回答,段星敛眼睛一亮,第一反应就是,那看来以后更应该服从本心多加尝试了!
不过他多的话没有再说出来,就被裴翊推出了浴室。
段星敛看着紧闭的浴室门,回味着裴翊难得一见的烟视媚行,心中觉得有趣得紧,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但到底没有蹬鼻子上脸,转身做自己的去了。
裴翊换了身宽松休闲的居家服,换的时候努力忽视了一身的痕迹。
他从浴室出来时,床单已经又换了新,窗帘也被拉开,是一副窗明几净的好天光。
裴翊见状,不禁笑了下,而就在这一个不经意的转瞬间,晨起的那点别扭已然消失殆尽。
他走进餐厅,发现段星敛已经把饭菜弄好了,菜色清淡,还特意熬了他爱吃的海鲜粥。
此时段星敛正背对着他在用水果摆盘,好像在摆一个开心的笑脸。
裴翊走到他背后伸手抱住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肩头。
段星敛笑了下,侧过脸亲亲他的鼻尖,接着三下五除二摆完盘,拿纸擦了擦手,回手将裴翊搂进怀里。
“宝贝。”段星敛每次这样叫他,多是带点玩笑的意思,寻常唤来总觉得肉麻,不过这次温柔中却透着认真,他静静抱了裴翊一会儿,随后借这个安然静谧的时机,蓦然说了一些他昨夜未出口的话,“旧日种种都是往事,雪泥鸿爪,不必牵萦于心,我现在觉得十分幸运,也十分圆满。”
裴翊闻言,稍稍从段星敛怀里退出来,抬眼同段星敛对视,见段星敛眼眸含笑,真诚而坚定地看着他。
裴翊见状心中一动,许多心酸、自责和难平,也渐渐安定下来,像海潮翻涌掀起高浪之后,终究露出平静的海面,在烈阳下变得波光粼粼起来。
而当年他们在夏天分手,今年却在同一天月缺重圆,好像冥冥之中似有天意,要将这断裂的时光接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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