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彤彤洗了把脸出来听到他在咳嗽,她默默地跑到他身边,也学着他的模样半摊着。
“暑假回老家去?”李沉侧了侧头问她。
李彤彤摇了摇头,眼睛有些不争气,依旧水雾弥漫。
“目标大学和专业选好了?”他又问。
“理工大的建筑系。”
“哦,”他不再问了,安静地半躺着。
李彤彤陪着他,也没说话,就是眼睛和鼻子不听指挥,一个一刻不停地落着水,另一个一抽一抽止不住。
安静弥漫着,不知过了多久,李沉突然开口问:“看到了?”
他问得突兀,李彤彤怔愣了良久,不知该怎么回答。
无需回答,他就知道了答案,像是难堪,又像是突然松了一口气,整个人摊跨下来——承认自己的愚蠢与丑陋并不难,李沉从沙发边滑下,躺到了毯子上,他闭上了眼睛,突然想睡一觉。
“那……那个……”李彤彤磕绊着问:“有没有影响?”
“没有,”李沉看了她一眼,叫她别哭了。
“哦,”李彤彤不说话了,眼泪一嗒一嗒,她抽了十多张纸巾。
“其实……我住地下室也没关系,”李彤彤小小声地说着:“就算有蟑螂,也不是不能住……”
“和你没关系,”李沉说。
“还有学校的事,学画的事,做公益的事……”李彤彤现在觉得过去的自己像半个凶手,她痛苦着,追悔莫及着。
“和你没关系,”李沉又重复了一遍。
“哦,”李彤彤又沉默下来,一张又一张地抽着纸巾。
“一开始他们骗我的,”李沉知晓当初的自己愚蠢又贪婪,但他极力地维护着自己那微弱如烛火般的骄傲,他解释着:“后来就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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